经历了景子颜,我不该再任性了,其实,我已经长大了。
执起他的大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握不住,便只握了一个手指,紧紧的,“倾恒,你不必与小婶婶离婚,我骗你的,我希望你快乐,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快乐的你。”
如果没有孩子,那么能让我相依为命的还是倾恒,转了一圈,我才知道,我一无是处,我什么也不会,我只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懒虫。
“安安,明天去医院,我陪你。”
没有拒绝,既然可以生,既然还可以再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既然我腹中的孩子早已伤了,那么,为什么我要放弃我的生命呢,真的不想我的孩子如我一样一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的陪伴与呵护。
那一天,我以为这一生我只会活在倾恒的庇护中,我再也不会爱上其它任何一个男人了,那么,那个孩子,除了是他的,就再也不会是别人的。
心里为着这个想法而雀跃,因为倾恒是无所不能的倾恒,他一定会做到的。
也是在这一天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倾恒极力要从y城带我回来,因为s市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他不想我的身体有任何的闪失。
走出恒园的时候,心里依然还为着自己的决定而沉重,终究还是不舍我的孩子,大门口,一辆加长奥迪停在那里,我随着吴妈走过去,倾恒没有回来,他说他直接赶去医院,站在大门前正要上车的时候,几步开外响起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周乐安。”
很熟悉的一道女声,然而我却不想理会,我与景子毅,在我离开黑白间的那一刻就再也不想有任何的交集了。
可是,就在我踏上车子的那一刻,女子的声音继续从我的身后送过来,“周乐安,子毅死了,所以我想……我想请你留下那个孩子。”
子毅。
死了。
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没有任何表情的,我向司机摆摆手,“开车。”
白玫骗我的,一定是的,景子毅没那么容易就死的。
“周乐安,子毅真的死了。”那声音随着我关闭的车窗渐渐遁去,而白玫的身影也从后视镜里渐渐变得渺小。
那是在黑白间里,她望见了穿着子毅衬衫的我,她视我为敌人,她一直想让我离开子毅,而我的离开也的确是因为她与子毅的一起……
不对,如果子毅还活着,她真的不必来求我。
他,果然死了吗?
“停车……”我低呼,人靠在靠背上的时候已是酸软无力。
原来,我还是在意景子毅,原来我的世界已然乱了,两个男人,一个景子毅,一个洛倾恒,我再也无法将他们逐出我的心房。
司机应声而慢慢将林肯车停在马路边上,我抬首看向车后,白玫正小跑着向着我的方向奔来,这让我心里更是一紧。
记忆里的白玫从来都是努力的想要带给我强势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她真的让我迷惑了,她奔到我的车前,手指轻敲着玻璃窗,我会意的放下玻璃,寒风涌入,一片冰凉,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身旁的吴妈不开心的扫了一眼白玫,“有什么话,你快说,安安身子不好,容不得你来骚扰她。”
“吴妈,让她说。”生怕吴妈被倾恒吩咐过不许我接触外人,我急忙阻止了吴妈。我想要听一听景子毅是怎么死的,说实话,我还是将信将疑。
白玫摘下了鼻梁上的黑色超墨,“周乐安,子毅从y城赶回x市的路上,车子翻下了山坡,然后就……”她说得真切,我听着脑子里已不由自主的想象出一部金色宝马坠入山谷时的惨烈场面。
那,是因为我吗?
因为,我拒绝了随他回去,所以他才痛苦的连开车也大意了。
我摇摇头,猛然又想起了白玫在黑白间的那张大床上的呻吟声,还有白玫掩住自己身体时的娇媚样子,“不……不……”
我头痛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将那两组画面消弥于自己的脑海中。
我受不了我想象出来的子毅死去的画面。
我更受不了白玫与景子般躺在一张床上的事实。
“周乐安,为子毅留个后吧,他真的很需要这个孩子,景老夫人求你了。”白玫甚至搬出了景子毅的母亲。
却是这一句让我蓦然惊醒,手指轻落,车窗顿时阖上,茶色玻璃让我看清了白玫脸上的一抹奸诈,然而她却再也看不清车里的我了,“开车。”
下了命令,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手揉着太阳穴,人好累,心更累。
白玫的话泄露了她的底牌,我见过景子毅的母亲,那样一个女人她绝对不会让白玫低声下气的来求我。
我不信。
还有一个更为让我惊诧的事情,那就是白玫何以这般快的就找到了恒园的所在,以恒园的隐蔽,很少人知道倾恒与我是住在这里的,s市的六环之外,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要的便是远离城市的喧嚣与嘈杂,我喜欢这些里的幽静。
可是,还是被白玫知道了。
她的速度让我知道了一个事实,白玫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的背后一定是有来历的。
只是这些,就让倾恒去处理吧。
而我,已认定这不过是白玫的一小段插曲,景子毅,他必是没有死。
我不信。
答应了倾恒,那么,这个孩子我就不会再要,一个本就伤了的孩子,真的来到世上其实是最痛苦的折磨,而我,倘若真的因为生他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