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司凛对叶妩,是全然的满心愧疚,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面容。
自己的女人在为他生儿育女时,他却没有陪在身边,反而远在千里之外,连给她最起码的体贴和陪伴都没有,反而在她生产完毕之后,才赶到她的身边……他承诺过她的,在她痛苦时,一定会有他的陪伴,可他却食言了。
不管司凛有这么多么强大而理直气壮的借口,也不管他到底有多忙,事实就是事实,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司凛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愧疚积压在一起,险些让司凛有些不面对她。
可对于叶妩而言,她是被饿醒的,在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满脸愧疚而小心翼翼的司凛,心里虽然生气委屈,到底也没在产房时的那般愤怒了。
从她选择他的那一天开始,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种事情不是吗?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赞赏他的优点和长处,宽容他的缺点和无奈,有缺点、有无奈的男人,才是活生生的男人,完美无缺的那是童话。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她面前表现的完美无缺,半点错处都未曾犯过,那叶妩还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别有所图了。
就在叶妩迟疑的那一瞬间,司凛已经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很快的梅婶和索伊进来,手上分别端着托盘,司凛掀起被子,下床去搬了一只小饭桌,摆在了叶妩面前,亲手将托盘的米粥和汤类拜访到叶妩面前,“鸡汤粥早就煨好了,就怕你饿了。”
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邪气贵公子,此时此刻,俊颜上却浮现出浓浓的愧然和讨好之意,银灰色的鹰眸里,隐约间闪烁着不安的眼神,犹如血统高贵的大狗在犯了错之后的模样。
叶妩下意识的想坐起来,扯动身子的时候,剧烈的痛感写来,疼得直皱眉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司凛,“你还知道回来啊!”
司凛挥了挥手,示意让两人先出去,这才厚着脸皮,端起碗,用汤匙舀了一小口的鸡汤粥,递到叶妩嘴边上,态度诚恳而认真地道,“抱歉,是我不好,预产期是三天之后看,我也以为你过几天才会生,所以临时有点事,就出去了,向着尽快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来不及……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么粗心了。”
“哼。”叶妩撇嘴,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司凛也不恼火,只是好脾气的哄道,“你累了那么久,肯定饿了,这个鸡汤粥是梅婶特意给你做的,里面加了几片老参王的参片,补气的,你现在吃正好,补元气……你不是还嘟囔着说要母乳喂奶吗?要是不下奶,你可喂不了孩子……”
叶妩冷冷的剜了一眼司凛,气鼓鼓的怒声问道,“工作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会所,反正我已经跟了你,你就可以不用特别在意我了?连我马上要生孩子了,你都不在身边……”
一边说着,叶妩一边悄然红了眼圈,“你都不知道产房里有多疼,外面是你们家那群臭老头,你又不在我身边,我都怕自己撑不过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抱歉,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司凛也不多解释些什么,放下饭碗,擦了擦叶妩眼角的泪水,“别哭,坐月子呢,会哭坏眼睛的,就算你不替我和孩子考虑,也要替你自己考虑一下,万一真的哭坏了身子,我怎么办?”
“呸,油嘴滑舌!”叶妩最后白了一眼司凛,乖乖的张嘴等投喂。
司凛心里悄然松了口气,赶紧将汤匙递到叶妩嘴边,一口一口的给她喂进嘴里,没有丝毫不耐的表情,全然一副“妻奴”的最佳典范。
吃了第一口,叶妩眉头锁死,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凛,“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你还在坐月子,吃的东西里面不能放调料,连盐都不能用。”司凛无奈的如是道,末了还补充一句,“这是梅婶说的。”
叶妩呆呆的看着司凛,一副天都快垮了的模样,泪眼汪汪的瞪着司凛,“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至于吃这么长时间的苦,至于孤孤单单的在产房疼得哭天抢地吗?至于现在连口东西都吃不上么!”
司凛乖觉应声,“恩恩,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乖,再吃几口……”
叶妩一边埋怨着司凛的“无情无义”、“薄情寡性”,一边吐槽者男人的劣根性,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把一碗鸡汤粥吃完了,被司凛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之后,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安的问道,“那个……司凛,没问题吧?”
“嗯?什么?”司凛正准备把小桌子搬过去,偶然听见叶妩忐忑不安的话语,不由得扭头看向叶妩,“你问什么?”
叶妩垂眸,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角的位置,“算了,没事了。 ”
司凛将东西搬下去,这才重新坐在叶妩身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问道,“你刚才在问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话直接说开,我不希望我们俩之间产生什么问题。”
叶妩深深的吐了口气,忐忑不安的看向司凛,“我是问……我生的是女孩子,你们家那几位族老,是不是很不高兴?”
司凛哑然失笑了一下,他现在万分庆幸自己之前敲打过族老们,不然的话,万一他忽略了这事,真的让叶妩在坐月子期间受了气,再带出点什么病来,那他掐死这群族老们都于事无补。
“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司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