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惜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年纪虽小,却滴水不漏。
而且她做了亏心事,在云乔乔面前没有底气。
祈震天适时的站了出来,“乔乔,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你让你母亲出来,我们父女多年不见,我甚是想念她,我也一大把年纪,见一面少一面了……”
这一回他的语气很柔和,还露出慈爱的笑容,像个慈祥的老爷爷。
但是,云乔乔是谁,她是从小听着各种阴谋诡计,看着史书,受着师父变态磨砺长大的,心智相当的成熟。
还有一点,她的直觉非常的敏锐。
“你真的这么想见她?”
祈震天老脸浮起一丝怀念,轻轻一声叹息,“是,亲父女哪有什么隔夜仇?我嘴上骂的凶,但爱之深责之切啊,我只盼着有生之年再见见她。”
他将一个老父亲思念女儿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云乔乔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笑眯眯的点头,“可以的,只要你将这些年和甘西总督合开的马场交归陛下。”
一道惊雷砸下来,砸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曹林震惊的瞪着祈震天,他疯了吗?
马场是不允许私人开的,像盐,铁,马匹都归国家所有,当然利润也是巨大的,独家经营嘛。
而且马匹算是军队物资,很容易跟军队生关系,这样一来,就更麻烦了。
很容易被牵扯到造反这一摊混水中,这就是朝庭大佬们都不敢伸手的原因。
姜大人也是不敢置信,下意识的看向屏风后。
那位主子不吭声,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敢乱说话。
真是的,居然开马场,胆子够肥的。
而且是跟甘西总督扯上了关系,那位甘西总督刚上了一道八百里加急,说秦国有意开战,边关摩擦不断,前些日子就爆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血案,死伤无数,急求陛下拿主意。
祈震天的脸色惨白如纸,又惊又怕又恼。
他指着云乔乔的鼻子怒骂,“你胡说什么?世人皆知,我跟甘西总督有仇,怎么可能合开马场?这是造谣生事!”
云乔乔的眼神凉凉的,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马场位于甘罗湖畔,每年都向秦国输出几千匹,这生意做的够厉害,这算是走出国门了吧……”
她知道的太清楚了,连方位都报了上来。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想法,这是要造反啊。
马匹输出他国,这是叛国罪!
那么多马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强大的军力!
云之皓呆若木鸡,一颗心冰凉冰凉的,这位老岳父以前就驻守在边关,跟甘西离的很近。
说是有仇,谁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一场戏呢?
他到底想干什么?
祈震天脸上的血色全失,看着云乔乔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谁的手伸的那么长?
到底是谁盯着他?
“住口,满口谎话,是祈惜雪,是她主使你来的,她想害死我,害死祈氏满门。”
他歇斯底里的大叫,极力撇清关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承认!
否则的话,等待祈家的,将是灭顶之灾,还会祸及九族。
云乔乔清脆的声音响起,“这话太严重了,亲父女只有什么隔夜仇?吵的再凶也是亲父女,爱之深责之切啊。”
她将刚才的话全还了回来,打脸打的漂亮。
祈震天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气晕过去,他意识到犯了一个大错。
他太轻敌了,不,根本没将云乔乔放在眼里,一个小丫头而已,想捏死她如捏死一只鸡般简单。
而云乔乔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剑指向他!剑指向甘西总督!
祈惜柔的事只是一个媒介,一个由头,而不是目标。
太可怕了,到底是谁主使了这一切?
敌人对他了如指掌,可他对敌人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他心思飞转,露出比哭还要凄惨的苦笑,跪在地上哀求,“陛下,臣没有,真的没有,还请陛下明查。”
室内一片寂静,大家齐齐看向屏风。
宸皇独有的清冷声音响起,“从即日起,祈氏满门不得外出,也不许任何人进去,违者斩。”
这是圈禁了,将祈家所有人关在家里。
一旦查实,等待他们的将是人头落地。
祈震天双腿一软,软到在地,满眼的绝望,“陛下。”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宸皇没有理会他,“曹大人。”
“臣在。”曹林立马恭谨的站出来。
宸皇优雅而又从容,“宣甘西总督回京自辩。”
“是。”曹林满眼的崇敬之色。
这办法好,若是甘西总督不敢进京,那就是心虚,师出有名了。
如果敢回京,那进了京就是笼子里的小鸟,皇上想怎么处置都行。
这帝王心术真是高!
云之皓呆了呆,下意识的说道,“皇上,边关告急,这种时候让甘西总督回来,恐怕会出乱子。”
云乔乔朝天翻了个白眼,傻子,这种事情谁都不想沾,谁沾谁倒霉。
他倒好,还主动迎上去,啧啧,这到底是真关心国事呢?还是想力保祈家?
宸皇在屏风后,能看到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云大小姐,你怎么看?”
云乔乔嘴角抽了抽,她已经够惹眼,估计已经是箭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