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外,另一侧的一处高地上,三四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围坐在一起,外面还披着一层青色的斗笠,夏季高高的草丛遮掩着,从外面看来却也甚明显。
这几人坐在一起,却又不答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又好似只是在静思,但不论是树叶飞虫,还是灰尘雨露,都不会落在他们的衣服上。
过了许久,他们的身上依旧是这么清洁,干爽,一切都光亮如新,绝尘辟谷,不外如是。
又一声响亮的鹰啼,其中一人的眼皮似乎微微动了动,也许这一次与前次有所不同。
整整一刻钟,再也没有雄浑尖利的鹰啼声,回响于山川峡谷之间,其中一位红衣人终于睁开的眼睛,眼皮微微抬了抬,似乎是在眺望着天际的流云,眼神闪动不停又恰似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雄鹰再也没有出现,红衣人的眉头蹙起,嗓音略显沙哑的。
“老大,这么久了还没有反应,看来那一群人里,有高手。”说话间草丛中一阵沙沙的响动,以有两道身影死流光闪电一般消失于了。
“老六和老七已经去查了,这么多年了,老九你的宝贝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吧?”那个被唤作老大的人抬起头,鲜红的斗篷被褪下去半分,却是一张娇好的面容,琼鼻挺直,迎春点缀,一双凤眼流波,却有黛眉为饰,竟是一女子。
美中不足的却是,鬓角发髻,带着一点点苍茫的灰白色,不似雪女那般洁白无瑕,好似群山白头的高傲,而是枯中带黑,黑中有夹杂着灰白,虽然梳笼的极为齐整却掩不住其中的凄惶与悲凉。
“是啊大姐,就算当年‘上家’要我们去燕国,也没出现过这样的事……”话说到一半,被称作老九的人脸色却是一白惶惶道“老大我,不是……”
“罢了,我这个做大姐的没说你什么,你倒是自个先怕了,十二弟和五弟,当年折在了燕国,我也不想的,可惜这就是命,这就是运‘命运’二字从来都是连着的,既然我们拿钱帮人办事,就应该有个心理准备,更何况这一次是东家亲自下的令。”
“我只是可惜,如果当年五哥他没有……那现在大姐你和五哥已经……”
“够了!!”大姐头一声怒喝,原本平静的脸已经变得铁青“老九,你!”
“好了………我错了,大姐,我不说了。”原本看上去阴气沉沉的一个人此刻此刻却多了一丝生气,正恰似弟弟在与姐姐撒娇一般,都说长姐如母,此刻这老九的表现不外如是。
“好了,不说这个了,老六,老七也快回来了,等等看吧,说你是猴子果然没错,一点也不经事。”大姐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眼中划过一丝淡淡忧伤,不再说什么。
老九,的眼光扫荡四周,看似漫无目的,但他却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五哥本来与大姐……可是却因为燕国那一次事情,让一切化成了泡影,真是世事难料,只希望这一次能够报仇就好。
…………………………
大姐与老九闲谈之时,另外两个弟兄以奔出数里之遥,一路来没有预料中盛夏的喧嚣与浮躁,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风声,蝉鸣声,鸟鸣声,虽然还是如平日里一般,可是今日,老六和老七却觉得气场变了,有一股压抑的气氛,原本悦耳的鸟鸣声,此刻却显得如此的繁杂。
原本视若无睹的蝉鸣声,此刻却显得如此的聒噪。
原本微弱的风,此刻却向是热浪一般,扑面而来。
他们的功力,早已达到辟谷绝尘,寒暑不侵,此刻却仍能感觉到一丝灼热,这绝不寻常。
心神沉入丹田,主动运行内力于体外,才能堪堪抵消这样的热浪,不得不说,这让两兄弟很烦躁,也很不安。
做这一行很多年了,他们心里很清楚这种感觉代表什么,这表示他们被人盯上了。
而且来的人绝不是庸手,这种灼热的的气劲接连不断的散发出来,自己两兄弟却始终发现不了他的位置,‘点子扎手!’这是他们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但,既然走到这里,就没有退路了,走到这里,如果此刻退回去,就只会被对方急速尾随,然后以绝强的力量轰杀。
不要怀疑,这就是真理。
因为你的气势没了,你的信心也就没有了,紧接着你的战斗意志也会跟着被削弱,还没开打你已经输了三分,想要翻盘是绝没有机会的,因为对方不会那么愚蠢、无影无形之间,对抗已经开始了,老六,老七的内力不断增强,看是那一股灼热的感觉始终没有停。
汗水已经止不住的向下流淌,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清脆的鸟鸣声消失了,树叶间沙沙的风声也消失了,连那显得聒噪烦闷的蝉鸣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但却没有办法形成一手乐曲。
它们完全没有规律,是的,如果用现代医学的方式描述就是‘心率失调’。
直到这一刻,它们的心中才升起一个念头,跑!
想跑,却怎么也跑不掉,如果说刚才还是自己与他人的对抗,那么此刻就是别人用绳子拴着自己,把自己往前拉,两个难兄难弟已经被套牢了。
从此处,到邻近山谷的悬崖峭壁上,还有两里路,很近了,真的很近了,他们一个叫化蛇,一个叫鬼马,在兄弟中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