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转过脸来对着墨鸦。
墨鸦是个极其复杂难料的人,对付这种人只有用女人最原始而有效的武器。
——弄玉这样想着。
她甚至连“风花雪月”这么一个与她本人简直格格不入的词都说了出口。
这算得了什么。
一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时作出什么举动都是合理而有必要的。
她盈盈地自墨鸦面前走过,腰肢像细柳揺漾于春风。
墨鸦的站姿仍然冷静优雅:“的确煞风景。弄玉姑娘说得对。”
妆台上放有一支碧色头簪。
簪子的造型也是一只展翼飞鸟。
头簪此刻已在弄玉的纤纤素手间,弄玉拈起它,像拈着早春江水边的第一枝桃红。
簪子都有两端,一端柔美,一端尖锐。
她修长的手指势如兰花,簪子尖端向着掌心之外。
她妖娆地扭转上身,身姿绰约:“那,就罚你帮我戴上这头簪。否则……”
墨鸦双手抱胸:“否则如何?”
弄玉顽皮地浅笑:“否则,我就在将军面前告你一状。”
话里的撩拨之意明显得不忍直视,对于男人而言却十分有效。
墨鸦是男人,而且是个对女子充满兴趣与欣赏的男人。
他也不是单纯而情窦初开,动辄脸红的白凤。
他大大方方走了过去:“看来我没法儿拒绝了。”
弄玉媚笑着眨眨眼:“你当然不能拒绝。”
墨鸦走得慢而稳。
他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他好像没想过,假如弄玉的手段高过他,自己这下可就光荣地印证“女人是最可怕的”那句话了。
弄玉手上的锐利簪尖朝向身外。
墨鸦每走一步,就离这美丽而危险的簪子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