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聪道:“恩恩怨怨,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胡小天道:“我对别人的闲事不感兴趣,只是关心自己的事情,李公公可否为我指点迷津,告诉我一条明路?”
李云聪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对永阳公主非常特别?”
胡小天想了想,其实这件事他早有觉察,至今也都未想通是什么缘故,皇上为何会对七七如此厚爱?
李云聪道:“永阳公主的母妃闺名唤作凌嘉紫。”
胡小天听到凌嘉紫的名字忽然忆起当初随同安平公主龙曦月一起前往缥缈山灵霄宫探望老皇帝的时候,曾经随同龙曦月一起去云庙拜祭她的生母李贵妃,而就在那时,他在云庙内看到了凌嘉紫的画像,他仍然记得那幅画像乃是老皇帝龙宣恩亲手所绘,当时他就觉得有些蹊跷,凌嘉紫明明是龙烨霖的妃子,老皇帝何以会亲手画出她的肖像,并将之供奉在云庙之中,难道老家伙觊觎自己儿媳的美貌?做过丧尽天良之事?
李云聪道:“凌嘉紫当年生产之时曾经遭遇难产,濒死之时,幸亏得鬼医符刓出手所救。”
胡小天此前也听说过鬼医符刓得名字,在雍都之时,听闻鬼医符刓死后就葬在雍都城郊的黑驼山。医者出手救人并没有什么可好奇之处,但是李云聪特地提起这件事想必其中必有玄机。
李云聪道:“鬼医符刓性情古怪,若非皇上亲自出面,他绝不会答应出手相救,这件事怪就怪在这里。”
胡小天低声道:“你是说皇上和这位昔日的太子宠妃……”
李云聪意味深长道:“杂家可什么都没说。”
胡小天点了点头,李云聪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等于已经挑明了,老皇帝对七七这么好,其中必有玄机,搞不好七七当真是老皇帝和凌嘉紫的女儿,如果真是如此,就能够解释他现在放权给七七的用意了。
李云聪道:“能够成为永阳公主的驸马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皇上是不是真心想让你成为这个驸马。”
胡小天道:“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就怕他给了我驸马之名,然后将我送入西川干掉。”
李云聪桀桀笑道:“皇上绝对是个雄才伟略的人物,他的想法是我等揣摩不透的。”
胡小天道:“依你之见,皇上究竟有没有将大康传给七七的意思?”
李云聪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以杂家对皇上的了解,就算是亲生骨肉对他而言也比不上江山社稷更为重要。”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趟西川之行是凶多吉少了。”
李云聪道:“你自求多福吧。”
胡小天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自在他们也休想舒服!”
天机局观星台之上,洪北漠负手而立,深邃的双目遥望着夜空中的银河,脸上的表情充满迷惘,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沉声道:“什么事?”
来得乃是鹰组统领傅羽弘,傅羽弘在洪北漠身后一丈处停步,恭敬道:“洪先生,刚刚收到消息,永阳公主决定重启神策府,并将神策府交给胡小天负责,明天就是神策府开门迎宾之日,据说要广纳天下贤士。”
洪北漠缓缓转过身去,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么做是要和天机局对抗吗?”
傅羽弘道:“先生,他们的目的正是如此。”
洪北漠道:“永阳公主早已开始重整神策府,只不过她一直都是低调从事,现在却一反常态,看来是受了胡小天的挑唆。”
傅羽弘道:“这个胡小天当真是个麻烦!”他心中恨极了胡小天,天龙寺之辱仍然念念不忘。
洪北漠道:“皇上让他前往西川,他心中想必生出许多的怨念,搞不好还会认为这件事全都是我的建议,呵呵。”
傅羽弘道:“神策府是先生一手取缔,现在他们竟公然重建,而且还要挂上神策府的牌匾,先生难道要对他们的行为置之不理吗?”
洪北漠道:“他们的心中有怨气,必然要找一个渠道进行发泄,此事永阳公主出面促成,我若是去皇上面前反对,等于现在就要和永阳公主公然对立。”
傅羽弘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罢了,先生何必对她如此忌惮?”
洪北漠淡然道:“我敬得不是她而是皇上,羽弘!准备一份大礼,明儿我要亲自给他们送过去。”
胡小天之所以要在自己前往西川之前如此高调地重启神策府,其用意就是让洪北漠不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推动七七和洪北漠之间的对立,想让这妮子更紧密地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拥有共同的敌人,更何况重启神策府一直都是七七的愿望,过去胡小天劝她要低调从事,现在看来低调非但换不来洪北漠的让步,反而迎来了步步紧逼,既然如此就索性挑起一杆大旗,鼓对鼓锣对锣地跟他干上一场。
鞭炮声中,胡小天和永阳公主七七两人共同扯下蒙在神策府牌匾上的红绸,神策府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围观嘉宾齐声鼓掌喝彩。冲着永阳公主的面子,今日前来捧场的达官显贵不少,可是前来者心中大都明白,眼前的神策府和昔日决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格局未变,内外粉饰一新,但是神策府昔日高手如云,后来被天机局洪北漠取缔,其中高手离散,大部分转投了天机局,还有一部分干脆离开了康都另谋出路,当然其中的一部分骨干力量也被洪北漠以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