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了,她不去寻思萧天夜为何喝了她的酒还出现在这里,却一心想着糊弄他放自己出宫。
萧天夜就冷笑了一下。
在阴影中,他的脸色难辨。
白梁苣看不清,只知道他的眸子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周围异常的冷,她感觉有些瘆的慌。
“皇上,此事也急不得,要不然臣妾……”
白梁苣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被他盯的全身冒汗,实在扛不住打算放弃时,萧天夜侧身,竟给她让出一条道。
“公主为朕分忧,朕不甚感激!”
萧天夜突然开口了。
他的话轻飘飘的,回荡在山洞的石壁之中,像是也染上了寒气。
白梁苣竟然没察觉,反而以为得了他的首肯。
她喜出望外,“皇上,等臣妾回了碧水国,一定求父皇带兵过来相助!”
她一心惦记再嫁庆阳侯的二公子,为了顺利出宫,毫不吝啬说着蛊惑萧天夜的话。
萧天夜没说什么了。
他静静看着白梁苣从自己身边错开,一步步走向云华门的方向。
白梁苣一步三回头,走了一会儿,确定不再遇见萧天夜,而眼前又出现假山南面洞口的光时,才觉得自己真正可以离开了。
得逞的愉悦让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哼!谁会跟你在这等死!”
她扯扯嘴角,退却慌张,不自觉转出一副轻蔑之色。
脚下不停,洞口的光眼看着越来越大,白梁苣脸上的得意也越发掩盖不住。
可就在她一只脚踏出洞口之时,突觉后颈一凉。
她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脖子!
“谁!”白梁苣惊恐回头。
只见萧天夜冰冷诡异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等她呼救,整个头就被按进假山石缝泉水汇成的浅池中。
不规则的山石组成奇形怪状的洞口,冷风徐徐灌进来。
女人挣扎一阵子,彻底停止抽搐时,萧天夜方放开人,面无表情的离开。
六日后,云州兵破城。
闯入皇宫那日,萧天夜一把火点着朝阳正殿,而后将自己绑在龙椅上,一同化为灰烬。
白梁苣的尸体则是在半日后被发现的。
因是冬日,尸首倒未腐烂,只是她的头颅在池水中泡的面目全非。
……
旧皇自戕,新帝继位。
凌南依带着白葛的兵力赶到半路时听说了此事。
她不打算参合事后的锦上添花,而是让白葛带人回国,自己则独自踏上明圣国的路。
凌南依想去看看秦风。
一路走走停停,奔波了好几日。
第五天的时候,她到了大翰的边境,与明圣国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午时,她选了一处客栈歇息。
要了一碗素面,正在挑筷子的时候,就见了从二楼走下来的周圣。
周圣是秦风的贴身侍卫,她也见过几次。
正好她还不知道秦风葬在什么地方,便想上去打听一番,谁知周圣是下来拿吃食的,他拿了东西头都没回,又匆匆上了楼。
凌南依只好丢了碗筷,一路跟上去。
周圣是一等侍卫,按说主子死后,不会这么快被分配出来行事。
尤其是这么贴心为一个人跑上跑下拿食物的这种。
他的出现有些奇怪,但是凌南依真的没想过与秦风有关。
故而,当那道门被周圣推开,她赶上来看见屋里坐着的人时,整个人就惊呆了。
惊,分为两种。
先是惊喜,而后就是巨大的惊吓。
这两种情绪冲击着凌南依,将她直接拍楞在原地。
秦在看。
显然,他比凌南依镇定多了。
侧目见到凌南依时,只一瞬间眸子明亮了一下,紧接放下手中书,微微垂下眼帘。
他没有丝毫被撞见的慌张。
“早知瞒不住的。”秦风无奈浅笑。
凌南依目光下移,看了眼他左腿上厚厚的纱布。
包裹了一大片,看起来伤势应该不轻,可是屋里没有药物,说明伤口有一段时间了。
留意她得神色,秦风就告诉她,“这是在你送我出云州城的时候伤的。”
他没有说太细。
但是凌南依一点就通。
她想起那日外头的动静,还有李格紧张的叫声。
“是萧天夜伤的?”
秦风没有否认。
凌南依就明白了一切。
难怪她那日翻出棺椁时,裙摆上有两滴血。
原来秦风根本没死!
没死的人受伤了当然会流血。
而流血就瞒不住他还活着的事实。
所以李格只走了半个时辰,就急匆匆将他抱入客栈。
凌南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慌。
“不是你……”怔了半响,她动动双唇,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秦风腿上有伤,起不来,一直坐在屋里。
听了凌南依的话,顿了良久,才轻声说道,“是楚王,我是那个动手的人。”
凌南依浑身一震。
亏的那天她还为秦风的手擦了半天的血迹。
那么明显的迹象,她居然没怀疑!
受伤的人手上哪来那么多血迹?
同样的她就干干净净的,凭什么秦风不同?
当时她急糊涂了。
其实只要冷静想一想就知道有很多不对劲。
秦风未曾与她道别,醒来后一直在说自己比不过萧瑾,韩靖虽紧张,面对秦风的死却很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