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儿不闪不避的受了这两耳光,抬手把耳畔被打散的发丝拢到耳后,她抬高了下巴,艳丽逼人的脸上满是嘲弄的冷笑:“既然我赌了,那就愿赌服输!所以啊,当初我求你帮我一把的时候,谁让你二话不说把我踢了呢?她至少还能给我一次挣扎的机会,虽然……”
她自嘲一笑:“结果不是那么如我所愿,但至少我到最后都努力了!你现在让顾墨寒封杀我,跟我自己一点点的滑下去被同行们讥笑也没什么区别,反倒是前者死的更痛快一点!”
“你想死的痛快一点?”
任周周后退几步,在长椅中坐了下来,双腿交叠一派女王的架势,就那么轻蔑而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你设计陷害我弟弟,还想死的痛快一点?呵,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我不止要封杀你,还要全云城的人都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这几年你陪睡的男人没有了吧?让那些个冥顽不灵的你所谓的忠实粉丝们看看,他们的女神在别人床一上时是怎样一副騒贱的样子!”
话音刚落,审讯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咣当巨响。
任周周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僵住了,几乎是立刻起身冲了进去。
空荡的空间里,压抑冰冷的气氛正在蔓延,任子皓倒在了地上,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明显的是挨揍了。
“子皓!”任周周脸色一白,立刻上前把他扶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向顾墨寒:“墨寒哥,傻子都看得出来子皓这次是被这女人设计陷害的,你为什么……”
“别说话!”任子皓忽然低声呵斥住了她,顿了顿,才挣扎着爬起来,视线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与顾墨寒的对上:“墨寒哥,那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真的只是想恐吓她一下而已,没有想对她做什么,你相信我。”
顾墨寒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越发衬得眸底戾气缭绕,像是一泓幽暗不见底的潭水,深不可测:“子皓,你的思想跟你的行为从来不会偏差太多,这一次,你是真的踩过我的底线了!”
话落,转身离开。
任周周睁大眼,惊慌的叫了他一声,却没能让男人的身影有半点的停留,她顿时慌了,抓着任子皓的衣领连连追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什么你只是想恐吓她一下?”
任子皓低着头,桀骜狂妄的脸上生平第一次浮现出颓废的痕迹:“我威胁要找人轮x那女人的事情,寒哥知道了……”
“……”
任周周呆了呆,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不见,半晌,忽然起身直直奔了出去。
赶在黑色劳斯莱斯驶出警局前,将车拦了下来。
她用力的拍着车门,哽咽着央求了好一会儿,后座的车窗这才缓缓降了下来。
她扑上去,双手死死抓住车窗,激动的辩解:“墨寒哥,那次只是意外而已,你也知道子皓他的脾气,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只是气依静她跟他抢财产,想吓她一下而已,而且后来出了车祸,他根本连碰都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墨寒哥,你相信我们,不要只听她的一面之词……”
车内光线黯淡,男人冷硬的脸部线条隐匿在黑暗中,无端端的生出一股疏离与冷漠来。
他垂眸,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袖的玛瑙袖口,声音冷漠的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周周,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试图招惹她,安分的过你们姐弟衣食无忧的日子?”
任周周一窒,几乎是立刻点头:“好,墨寒哥,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招惹她了!而且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子皓他对依静根本没兴趣的,墨寒哥,你答应过我哥哥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的……”
“放心,就算在里面,我也会保他平安无事。”
这句话……
任周周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几乎是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带了颤抖,哽咽着尖叫:“墨寒哥!墨寒哥你不可以这么做!子皓还小,一旦坐牢,这件事情会跟着他一辈子的!墨寒哥,你、你要毁了他么?”
男人安静片刻,再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已经带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周周,你记住一句话,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但绝对不会为了保护你们搭上我这辈子的幸福,所以……你安分一点,别逼着我把你也给毁了。”
这话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
如果她要为此嫉恨依静,想方设法的报复她,那么下一个被毁了的,就有可能是她。
任周周的心里,一直有一杆秤。
这一边,坐着她跟子皓,另一端是水依静。
如果说这之前她还在拼命的想办法把顾墨寒拉到身边来,那么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这么久以来抓到的不过只是一个幻影。
真正的顾墨寒,早已经彻彻底底的到了水依静的身边,从身到心。
一个男人,尤其是顾墨寒这样男人,誓言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可想而知,甚至可能会凌驾于他的生命。
她从未想过有什么人能让这个男人愿意打破自己的誓言,让他放弃甚至伤害他们姐弟。
……又或者,是她从未相信过,这个人居然会是水依静。
不是他的初恋夏碧莲,而是一个他随随便便用来打发寂寞时间的女人。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决绝驶离,夜色中,唯剩绝色姿容的女人,失魂落魄的站着……
……
这是水依静第二次来民政局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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