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的动作微微顿住,侧首,暗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怎么?”
两个男人视线平齐,同样身材修长颀伟,同样俊逸矜贵,一冷一热的气质在半空中对碰,火星四溅。
白三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忙不迭的跑过去,一手搭在白郡炎的手背上,不动声色的收紧:“大哥是想跟你说,今晚没事,大家一起来聚聚,不过小嫂子既然喝醉了,就不要过来了。”
白郡炎薄唇紧抿,视线像是钉在了水依静的身上,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寡淡,周身的气息却明显的躁动了起来。
这么明显的注视让顾墨寒危险的眯了眯眼,盯着他,话却是对白三少说的:“今晚就不聚了,依静醉了,我得在家照顾她。”
白三少闻言,忙点头:“好,那也好。”
男人不再停留,转身迈着冷沉的步子离开。
白三少等他走远了,才压着嗓子吼了一声:“大哥,你疯了是不是?!真要为了个女人跟寒哥翻脸?!”
一南一北两大家族和睦共处这么多年,长辈们关系那么好,他想在他这里把关系闹僵了?
白郡炎神色淡漠的扫他一眼:“有何不可?”
白三少:“……”
……
水依静稍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里,房间里没开灯,朦胧的夜色笼罩在周身,只余窗外星空般斑斓的灯火。
微微一扭头,就看到隔着一张茶几的沙发对面坐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姿,略显颓废性感的坐姿,指间一点明灭,正在抽烟。
“醒了?”
她听到他略显粗哑的声音。
她按按有些疼的眉心,呆了一会儿,才起身:“怎么不开灯?”
一边问着,一边自顾自的把灯打开了,然后走到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水,刚要喝,就听到身后男人淡淡的声音:“依静,坐过来,我们谈一谈。”
水依静低头,默默喝了一口水,才折返回去,在他对面坐下。
开了灯,才发现他英俊的眉宇间透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冷,他漆黑的眸一如以往的黑而沉,盯着她的目光有几分审视的咄咄逼人。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喝了点酒,不想打扰你工作,就把白三少叫去了。”不等他问,水依静就自顾自的招认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叫他了。”
顾墨寒眯了眯眼,慢慢吸着烟,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弹了弹烟灰,道:“你5岁的时候从你们家消失不见,7岁的时候去了福利院,依静,你能不能告诉我,中间的那两年,你去哪里了?”
水依静喝水的动作蓦地顿住,安静了几秒钟,又把水杯放回去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她说,垂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绞紧。
“嗯,就是突然好奇。”他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白色衬衫解开了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衬着那张冷峻的脸,反而显出几分焦躁的感觉来。
水依静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很慢,像是在整理思路似的,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四处流浪了两年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盯着透明的水杯,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她略显慌张无措的小脸。
顾墨寒屈指弹烟灰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瞳眸在那一刹那像是刷过了一层墨汁,惊心动魄的颜色。
水依静一直低着头,心乱如麻的想着要怎么继续迎接他的逼问,因此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她听到他沉沉冷冷的嗓音:“你觉得,白郡炎这个人怎么样?”
心里毫无预警的咯噔一下,她捧着水杯的手指一点点收拢,镇定了一下心神,才道:“不知道,没怎么见过,不太熟悉。”
顾墨寒吸了一口烟,薄薄烟雾从唇间逸出,升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像是笑了一声,略带讽刺:“是么?”
水依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话却又莫名的哽在了喉咙里,她低头,又默默喝水。
顾墨寒倾身碾灭了烟,在沙发里躺下:“今晚有点累,你做饭怎么样?”
“你想吃什么?”
“煎牛排,七分熟。”
……
牛排煎好,她一边解围裙一边叫他,叫了两声,他都没应,她将围裙放到一边,走到沙发前,见他阖着眸,似乎是睡着了,于是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男人睁开眼,深邃幽暗的眸静静盯了她几秒钟,突然就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将她的骨头掐断一样。
水依静痛的闷哼一声,视线上移,对上他弥漫着凛凛冷意的黑眸,不等开口说话,身体被拽的一个趔趄,她重重的摔在了他身上,被他抱着,一个天旋地转,牢牢的压在了身下。
“顾墨寒!”她受惊,按捺着脾气低声叫他的名字。
虎口掐着她的下巴,顾墨寒下颚紧绷,呼吸压抑而冷冽:“水依静,我不管你以前爱过多少男人,但既然你嫁给了我,就给我乖乖把那些名字都抹去!别逼着我亲自动手,明白?”
水依静听着这话就觉得异常刺耳,她慢慢冷静了下来,镇定的迎上他的视线:“任周周跟我说,你心里有一个女人,你把这辈子的爱都给了她,既然我没逼着你把她从你心里抹去,你是不是也不该对我做这种要求?”
顾墨寒一怔,但随即又冷笑出声:“我跟你说过,这段婚姻里,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