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驱车飞快地行驶着,离开了城市边缘,驶入了苍茫的郊区,一路上,泥泞打滑的地面给他造成了不少困扰,不过所幸并无大碍。 。
很快,韩暮就驶入了‘私’人机场,透过朦胧的雨幕,他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原本乘坐的专机仍停靠在原地,并未开走。
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韩暮并没有放下悬着的心,他直接将车停到了专机旁,随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时,正有一名韩家家臣站在舱‘门’口,隔着大雨注视着韩暮,眼神深邃异常,让人有些猜不透。
如果是以前,韩暮是很愿意将后背托付给此人的,因为这人是几个跟了他最久的亲信之一,深受韩暮重用!
可是现在,韩暮已经不敢再轻信任何人了,连父亲韩天南都在暗中负他,那么韩家之中,他还能信任谁?
另外,更令韩暮在意的还有一件事!
这个亲信手上正拿着手机,而且屏幕仍在亮着,似乎是刚▲∟,刚结束一段通话。
在通讯刚刚恢复,韩家那边又发生剧变时,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会是什么内容?韩暮并不觉得会是平时的生活琐事…
“本家跟你通过电话了。”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是韩暮看着这名亲信,很平静地说出的。
“是的。”亲信点了点头,径直注视着韩暮,沉声说道,“您已经被列为韩家逆党,家主亲自下令,所有家臣不得再与您有任何瓜葛,否则一律以叛徒之罪论处。”
“看在曾经是你少主的份上,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现在车里有一个‘女’孩情况很不好,需要保温和治疗,否则病情会极具恶化。”韩暮紧紧地捏着拳头,关节处因为过度发力而绷得苍白,他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低沉地说道,“请把她带上飞机,用里面的医疗设备抢救她,拜托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当说完这些话后,谁也没有想到,韩暮为了让对方伸出援手帮助尹沫夕,他这个曾经的韩家少主,居然对眼前的下属颔首低头,做出了下位者的姿态。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唯有风雨呼啸的声音充斥周围。
“噗通!”没有任何征兆,这名亲信走出了舱‘门’,重重地跪倒在韩暮前面,脑袋紧紧贴着地面,沉声吼道:“少主!吾等在追随您时便以立下重誓,此生愿意为您出生入死,赴汤蹈火,怎能让您颔首以待?!”
“你…”韩暮眼眶一热,抬头看向了着地长跪的亲信,低声问道,“我已被列为逆党,你们还敢追随吗?”
“吾等誓言,唯死可破!”亲信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鲜血很快至额上留出,‘混’杂在积水中扩散着。
韩暮昂首大步地走了过去,轻轻将手放在了亲信的肩膀上,点头说道:“汝等赤诚,日月可鉴。”
亲信从地上爬了起来,对韩暮大声汇报道:“少主,驾驶舱所有仪器运行正常,评估表明应该可以冲破这片暴风雨,随时可以起飞!机舱内的医疗设备也已准备就绪,请少主下令!”
韩暮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了曾经的‘精’锐之气,沉声说道:“把车上的两个‘女’孩带上去休息,命医师检查,同时令专机前往京首,即刻出发,不得耽误!”
“遵命!”
这名亲信很快便找来了机上的其它家臣,这些人都是陪伴了韩暮许久的心腹,在这等危难之际,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全部都拒绝执行来自本家的命令,以最坚定的姿态站到了韩暮身边!
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说来也可笑,以前,在影月患难的时候,韩暮才注意到她的忠心。
而现在,在自己危难之际,他才注意到亲信们的赤诚,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
韩暮轻轻地叹了一声气,当注视忙碌的亲信们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惭愧的歉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让他们察觉,只是尽量表现得像平常一样。
很快,尹沫夕和lucky就被送上飞机了,韩暮也快步走了上去,在舱‘门’关闭后,驾驶员就开始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没过多久,飞机的引擎便启动了。
机上的医师很快就对尹沫夕和lucky进行了检查,lucky的身体并无大碍,她此前一直被索菲娜保护得好好的,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只不过,在检查的过程中,lucky醒了过来,作为灵能力者,她早已得知索菲娜已经离她而去了,所以这个‘女’孩很快便开始大哭。
眼看lucky哭得如此凄惨,韩暮实在是于心不忍,便走过去将lucky抱入了自己怀中,柔声安慰着。
然而,现在来说,韩暮的安慰对于lucky的丧亲之痛并没有太大帮助,毕竟他在lucky心中的地位也仅仅是相识而已,没有到举足轻重的地步。
眼看lucky哭得满脸泪水,大汗淋漓,自己的安慰又不起作用,韩暮怕她这么哭下去会把自己哭虚脱,就只能让医师给她用了一些镇静剂,让她再次渐渐入睡了。
在将lucky安置好后,韩暮走到了医疗隔间的‘门’口,拨开护帘看向了里面正在对尹沫夕进行治疗的医师,轻声问道:“怎么样?”
医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做完所有检查后,这才拉下口罩,欠身说道:“回禀少主,此‘女’并无大碍,只是出现了低体温症,我们有能力对其进行治疗。”
“那就好。”韩暮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