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是这两处违反常识的错误,更加突出了画作的主题,只要智商正常的人,稍微一思索,便知其何指。很显然,画中的大树是安系,小树是薛系,十张画作的整体意思是,就算薛系并入了安系,也不过是为其添补养分,助其成长壮大,可终难成擎天臂助,暴风之下,依旧难存;而薛系若是duli出去,待得壮大,双方能互为臂助,共度时艰。
显然,第二组漫画隐隐还有薛家人的承诺在里面。
要说薛向真是好手段,一副拙劣至极的漫画却起到了无数语言不好、也不能表达的出效果,怕是比最优更能打动人心。
果然,安在海看罢,长叹一声,良久,才出声问道:“老爷子怎么恢复的?”
……………………..
薛向伫立大堂,感概良久,忽地伸手进裤兜,掏出一张白se笺纸来,展开一看,纸上也是一副画作,画的是个裂开的石榴,且画中石榴生得七斜八歪,裂开来,露出无数的石榴子。
看着这幅画,募地,薛向笑了,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着这画作发笑,而是每每拿出来观赏,便会不自觉地露笑,俄尔,又会生出满心的感动来。原来,这副画作,正是他把那十张漫画送进松竹斋,悄悄交给老王后,当天下午,老王拿来给他的。当时,老王还一个劲儿地叨咕着“你和老首长的缘分可真是十世修来的”。薛向持画观赏良久,便上前将悬挂正中的那副老首长手书取下,将之并安老爷子送赠的多子石榴图。一道珍而重之地放进了红木条盒内。因为在薛向心中,这一书一画,同样重要。
…………………………
老王推开书房的门,缓步入内,见老爷子坐在书桌前,也不入睡,赶紧紧走几步,到得近前,“首长。该休息了,护士长可是跟我提醒过好多次了,您这个年纪可是最不耐熬夜的。”说话儿。老王便要来扶老爷子回卧室。
熟料。伸来的手却被老爷子轻轻推开,“都走啦?”
老爷子声音沙哑。显是熬了半夜的后遗症出来了。老爷子冷哼一声,显是对安在海的气依旧未消,“小王,你说我老头子戎马半生,浮沉半生,教子也算严正,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东西,还就没一个成材的,唉!”老爷子今次对安在海几乎是彻底绝望了,也对安系的未来产生了忧虑,故才发此感概。
老王和老爷子相守多年,老爷子话方出出口,他便明白老爷子此刻心中是何感受,赶紧劝道:“首长,要我看是您的要求太高了,在海同志或许器宇不够恢宏,城府和智谋却也是一时之选,而在江同志为人方正,生xing严谨,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您又怎能说自己教子无方呢。实打实地说啊,自打有了薛小子,您对在海同志可是严厉太多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样对在海同志不公平,毕竟薛小子这种怪胎,数百年未必出一个,您总拿他作在海同志的参照物,又怎能对在海同志满意呢。”…
老王一语中的,老爷子冷峻的脸老脸立时有了几分暖se,心中自觉老王说得没错,自打见了薛小子,自己总是不自觉把在海和在江,与之相较,可每每得出的结果,都叫人叹气。可漫说在海兄弟,就是自己这大半辈子所见英才俊杰如过江之鲫,可有一个半个能敌得上薛小子的?呵呵,真真是想多了,进套了。
老爷子心结既解,脸se又好了几分,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待老爷子放下茶盏后,其内已然空空如也,老王赶紧持了茶壶给续上,再观老爷子脸se大好,悬起的心放了下来,“首长,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在海首长的担心,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纵算薛小子来信,算是打过招呼,可薛安远这般独自举旗,对咱们的影响终归是不好的。”
老爷子抬眼,瞅了下老王,“你呀,难怪方才还说老二的城府和智谋是一时之选,怕是拿你自个儿对比的吧,真是矮子跟矮子比个儿,都觉自个儿个高儿。”
老爷子心情大好,打趣一句,老王刷的红了脸。要说老王心思细腻,干秘书工作却是一流,可对权谋通变,即使是在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这些年,依旧是有些力不从心。
见老王红脸不语,老爷子接道:“看事情一定要用发展的眼光,在这一点上,薛小子才真真是当得起‘一时之选’四个字。你别以为那十张画只是自辩、敷衍之词,薛小子是画里有话,话里还有话啊。”
老王不解道:“首长,不就是对比的两套图么,意思很明显啊,一套是说若是他安家人归在咱们一堆里,不过是壮大些咱们的能量,终难成擎天臂助,度不过灾劫,后一套画的意思则相反,说的是他安家人举旗后,对咱们的好处。其实,我怎么读,都觉得敷衍的意味儿太浓,要事都按照这一套说词,咱们岂不是要四分五裂,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老爷子道:“你这不是较劲儿么,四分五裂?怎么个四分五裂法儿?叫左丘明、陈道之流出去能拉起一支人马?竟是胡搅蛮缠的话。”
老王讪讪,方才却是是较劲儿的气话。想想也是,这举旗岂是谁都能举的,当真是资历、威望、职位三者缺一不可。若非薛安远此次一脚踏上了岭南军区司令员的位置,恐怕这旗子就是有那位帮衬着,也举不起来吧。
一念至此,老王心结也开了不少,出声道:“现在想来,对咱们来说,多个盟友,却是比多个下属,来得更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