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浅笑,对这个心中有壮志的男子多了一丝期待,他很期待乌不同与宇文焕卿的会面。

钟玉别见乌不同对这个“鬼主”颇为礼遇很是不悦,嘟着小嘴气鼓鼓地说:“兄长,他不就是送给皇上的礼物么?何必那样抬举他呢?”

乌不同心中明白妹妹的小心思,便调笑着说:“既然是送给皇上的‘礼物’,自然要给他体面,难道你想让兄长带着衣衫褴褛、很是狼狈的叶重楼去见皇上么?这样的礼物,怎能给妹妹你带来好处呢?”

钟玉别听到乌不同稍有意味的话语,一张小脸胀得通红,对未来九五之尊的夫君多了一丝期许的她难以掩盖心中的得意与羞涩。

她急急地跺着脚,娇嗔:“哥哥坏死了,转着弯的编排人!”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顾玉章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满是无奈:有苒儿在,即便你钟玉别是个天仙,宇文焕卿也不会为你动心的!

乌不同嘴角含笑,看着钟玉别跑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意味深长:“顾王爷,本王过两日便整装进京,您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顾玉章面对这样的逐客令倒是也欣然受之,他拱拱手,弯弯地笑眼满是应承:“殿下所言极是,本王明日便回大营去,更何况你我二人早已结盟,本王在这里叨扰数日是应该回去了!”

乌不同一双英气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对顾玉章的这句话满是赞同……

这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顾沛蕖与宇文焕卿身着简便的衣服乘马车从崇华门而出,向敬亲王府而去。

一路上,顾沛蕖都撑着车帘看着锦陵东市的繁华热闹的街市,小贩的叫卖与吆喝声似乎都充满了春天独有的气息,而坐在身边的宇文焕卿则看着奏折,专注而认真的模样亦让顾沛蕖欣赏动容。

宇文焕卿为了陪顾沛蕖到敬亲王府探望雪灵娈,愣是让简严将奏折搬到了车上,一路上他紧着时间将那么密密麻麻,繁繁复复的国家大事亲力亲为的批示着。

顾沛蕖甚是聊赖地看着车外的景致,嘴上却不住地问:“皇上,那乌不同可是真的要进京了?”

“嗯!后日便到!”

宇文焕卿手拄在小方几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奏本。

顾沛蕖顺势将脑袋靠在了宇文焕卿的胳膊上,摆弄着他袍服上挂着的流苏纽扣下的流苏穗子,嘴上不闲着:“臣妾一直好奇这南诏王长得什么样子?南诏地处边陲,风物人情一定与中原不同,书中总是将那些人写得面目可憎,可是臣妾老觉得那只不过是中原人对蛮夷的偏见罢了!”

宇文焕卿见她依附自己像一只媚眼如丝的小猫一般,不禁来了些许情趣,他将奏本放在一边,将她揽进怀里:“总不是两条腿的人罢了,书上写得怎能作数?不过苒苒,南诏王来了以后,宴会定然不少,你是要参加的!其他的还好,朕都不会担心,但是诰命夫人之间的宴会你要格外谨慎些,母后因为上次的事心中还是不快,朕是好说歹说,她才不与你计较。苒苒,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顾沛蕖恹恹地点点头,面对一个心智蒙昧的太后婆婆,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目光涣散地盯着那流苏纽扣下的流苏穗子,用手拨了拨,无奈地说:“太后对臣妾的芥蒂怕是难解了,起先因为臣妾顾家女儿的身份,而今又因为臣妾迫于无奈的逼迫,哎!谁叫我命苦呢,真实身世堪怜,在宫内又不受待见,委实没意思!”

宇文焕卿看着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手上加大了力道往自己的胸口送了送:“嗯?你是这么觉得的?”

顾沛蕖被他这样一按,脑袋抵住了他的胸口,不禁有些气闷,挣脱出来辩解:“当然是这么觉得,难道臣妾还应该觉察出别的来么?”

宇文焕卿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娇媚中卷着丝丝冷傲的脸,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哦?你就没觉出后宫的那些女子对你日日承宠,得朕独爱,掌管后宫的羡慕情绪么?你就没觉出朕处处维护你,小心呵护你的温柔之情么?怎么倒是尽数觉出的都是不如意呢!苒苒真是变得愈发贪心了!”

顾沛蕖扒掉宇文焕卿纤细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说:“臣妾在后宫能仰仗的只有皇上一人,难道还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你不成?”

“朕的苒苒俨然已经被朕宠成了妒妇,可悲啊!”

宇文焕卿拉长了尾音让顾沛蕖哭笑不得,她转过身拾起一旁的奏折甩给了宇文焕卿,嘴上不饶人地顶回去:“快批你的折子吧,说不定一会儿我这妒妇发起疯来连奏折都会妒忌呢!”

看着将夫妻情趣拿捏的恰到好处的顾沛蕖,宇文焕卿眼角化不开的浓情像四月里的桃花般嫣然繁华,亦照亮了顾沛蕖眼中的波光。

一行人简装便行的来到了敬亲王府,一踏进门,顾沛蕖便被这里开得甚好的梨花吸引了,那洁白莹润的朵朵白云挂得满园皆是。

微风拂来,花枝随风而动。远看,宛如一位多谋的儒生,轻摇羽扇,潇洒飘逸;近看,又像一位素衣剑客,衣袂飘飘,随风轻舞,较之樱花的娇贵,桃花的妩媚,梨花所呈现的灿烂是质朴的,是单纯的。

置身其中,细细地体味这花香春息,顾沛蕖倒是对雪灵娈所居之地多了几分赞许。

而梨树下的她自然是宇文焕卿眼中的风景,一袭粉蓝锦衣的她像极了掌管百花的仙子一般。


状态提示:245冰雪消--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