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严为宇文焕卿添了杯安神茶道:“皇上,奴才刚才吩咐下去了,今晚上的事底下的奴才是一个字儿都不敢漏出去的。”

宇文焕卿端起茶盏饮了几口,淡淡道:“恩,很好。下去吧!”

简严低着头退出了函恩殿,殿内烛光盈盈映着宇文焕卿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瞄了一眼放在几案旁的折扇,拿了过来,轻轻展开,忽而想起‘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的景致来,便提笔在扇叶上写了四句: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自从那日顾沛蕖于宫外偶遇宇文焕卿后,知道自己被流言所扰,索性闭门不出,而芷兰宫更是日日大门幽闭,鲜有人来。

忽而一顶嫣红挂月光纱的轿停在了芷兰宫的水榭旁,从中下来一个女子。她着了一袭绣着鸢尾花的淡蓝曳地长裙,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黄轻绡,乌黑的秀发绾成高椎髻,正中插着累丝嵌蓝宝金凤簪,她柳叶弯眉,杏目含水,虽只略施粉黛,却也姿容俊雅。

她走到汀兰水榭抬眼望了望水榭上的“汀兰”二字,心中一凛:这不是皇上的字迹么?难道芷兰宫的匾额为他亲自所撰?

她平复下心神便亲自走到芷兰宫门前扣门:“苒儿,我是玄雅姐姐,我来看你了!”

忽而芷兰宫中门大开,将此女子迎了进去。

侍书等人随侍在琼华殿,因不知女子身份不好冒然称谓,便依着礼制施礼奉茶。

女子端坐在牡丹百花太师椅上,端着茶轻酌浅尝,便打量起琼华殿来,她见殿内虽不奢华富丽却布局规整大气,清新雅致,心想到底是她住的地方,一想也不会太差,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此时顾沛蕖从内殿走了出来,见女子惊呼道:“玄雅姐姐你怎么来了?”

“本宫早该来看妹妹的,只是我宫中亦有些不便之处,还望妹妹见谅!”卫玄雅看着出落得清丽脱俗、貌美绝伦的顾沛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多年未见妹妹,不想妹妹如今更加风华绝代。”

顾沛蕖莞尔一笑拉着卫玄雅坐下:“姐姐说笑了,一副皮囊而已!当年我从渔阳城回来便听说姐姐要入雍王府为良娣,只是不想姐姐成婚那样地快,都没等到我去看你,便入了雍王府!”

顾沛蕖见多年未见的儿时玩伴就这样真切地坐在自己身边,她觉得很是踏实,热泪也蒙上了眼:“姐姐,而后皇上登基,您就获封元妃入主钟乾宫,这一算,可不是多年未见了嘛!”

“虽多年未见,但情谊未减!”卫玄雅眼含笑意用手抚了抚顾沛蕖乌黑绵长的长发,“你呀,还是这么任性,你已成皇妃应该盘起余发,更应自称本宫!”

得见故人,顾沛蕖清澈澄明的双眸似含了一汪春水,波光粼粼,生机勃勃:“与姐姐之间哪来那么多规矩!姐姐,年前我托人送你的青竹骨描金双鱼纸鸢你可还留着?”

卫玄雅听到这,回想起俩人儿时在卫国公府嬉笑玩闹的情景,眼底蒙上一丝热泪:“至今还挂在我的宫中,我时常差奴婢擦拭,每每看到那纸鸢总要想起儿时与你一起玩笑的情景。如今可好了,我们总算又在一处了!”

顾沛蕖眼含笑意正要再话些别的却被元妃打断:“苒儿,姐姐问你,你入宫参选的那日真有大雁落在你所居的染竹阁吗?”

元妃卫玄雅瞟了宫中婢女等人一眼,顾沛蕖会意:“侍书你们带她们下去吧,我与元妃姐姐话话家常!”

见众人离去,顾沛蕖眼光黯淡,语气无奈:“小厨房的师傅不小心洒了些谷物在那儿,便引来了大雁吃残谷。姐姐。你该不会也信‘大雁承天命向我下聘为后’的传闻吧?”

“呵,我自然是不信这类无稽之谈,这么说确实有大雁落在了染竹阁?”卫玄雅又煞有介事的问道。

顾沛蕖想来入宫这几日的冷遇、苛责还有调戏,眼泪亦在眼眶中打转:“没错!但这绝不是什么异象吉兆,我也不是那‘天降祥瑞之人。’姐姐你看我自打入宫可见半点祥瑞?入宫即遭冷遇,太后也停了我去仁寿请安!”

卫玄雅不无担忧地说:“这个传言在宫中已然传开了,我日后会帮妹妹向皇后解释,而眼下妹妹被毁去清白的谣言可谓是愈演愈烈!”

“怎么会有此等谣言?那谣言具体说得什么?”

“说你参选离宫当日并非被刺杀,而是被cǎi_huā大盗花子柒毁了清白!”卫玄雅颇觉难以启齿但还是尴尬的说完,复又拿起茶盏饮了几口,稳了稳心神。

顾沛蕖直觉七窍生烟,宇文焕卿说的居然是真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打听详细再图他法:“姐姐,花子柒到底是何人?”

“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人说是江湖上有名的cǎi_huā贼,专挑处子下手且手段卑劣!说他躲过了官府通缉和江湖绝杀,是武林中一顶一的高手,所以落在他手中的女子无人能幸免!”

顾沛蕖因一脸的羞愤:“刺杀我的明明是一名女子,而这花子柒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我扯上关系?”

卫玄雅面露难色略有迟疑,复又小声地说:“宫中传闻,说你遇刺杀当日,有人看见花子柒于锦陵出没,且与一世家女子于马车内纠缠。而你又是在马车内遇袭,自然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将两事相结合,进而散播开来!”

卫玄雅见顾沛蕖脸色不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复又颇有谋划道:“只是现在纠结是何人所为已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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