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如水的凉风轻轻涤荡去了白日的喧嚣和浮躁,处处弥漫的花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朗月当空,繁星点点,自是一派夜色撩人。

陈书雪将南宫府悔婚与今日宫中的事告诉了她的小女儿,淑菀郡主,顾沛蕖。

她精雕玉琢、瓷白莹润的小脸被吓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不在意南宫府的悔婚,只是想不到姑母顾玉眉在宫内沉浮多年却依然遭到暗算。而自己又出身在这样的门阀望族,不免对自己的将来亦开始忧心忡忡。

陈书雪见昔日活泼可爱、不谙世事的小女儿沉默不语便率先开口问:“苒儿,你对你将来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她听到母亲这一问,脸上的红晕又似深一层:“能日日陪在母亲身边,不嫁是最好的了!”

陈书雪听到她脆甜、空灵的柔美声音所吐露的稚言摇摇头:“胡说,顾府难道还要养一个独守深闺的老姑娘不成?”

顾沛蕖耸耸肩,嘟着樱桃小口,脸上浮起一层娇羞:“若是一定要嫁人,那我今生一定要嫁与倾心之人!即便那个人武不能开疆拓土,文不能情动天下,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都无妨!”

顾沛蕖抬眼望着陈书雪,娇羞地笑着说:“只要彼此牵念的两个人可以志趣相投,寄情山水就已经足够了。当然,女儿更不在乎他是否出自高门显贵,只要他真心对我就已然很好!”

陈书雪听到她此番言论倒也欣慰,她这一生看惯了荣华富贵亦见多了世态炎凉,能找一凡夫俗子可托福终身,过平淡闲适的小日子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你放心,父亲与母亲会为你择一良婿。我女儿真是长大了。”

顾沛蕖从高底蓝瓷捧盘内拿起一块枣泥山药糕,入口即化,一股醇美、香甜的味道仿佛亦流淌在了心里……

此时,紫宸宫的宣仪殿前,两个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一袭绣墨竹月光白锦衣,手持月影剑的男子正是南宫澈,而他身旁的男子则是成祖皇帝的第五子——敬王殿下,宇文焕渊。

宇文焕渊此时正在调侃南宫澈:“听说澈公子前几日退了淑菀郡主的婚事?”

南宫澈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眼长而秀的俊逸男子,正用他清澈又略带忧郁得眼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他那微高的眉骨自是眉飞色舞,上翘的唇角也是笑意浓浓,便知道这个fēng_liú不羁的敬王殿下又要开自己的玩笑。

南宫澈装作不闻,只是抬头望着高远的夜空,一言不发。

宇文焕渊见他不说便自顾自话:“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现在想想你也真是个怪胎!不爱美人,不爱美酒,不爱荣华富贵,连淑菀郡主这样的大梁第一绝色你都不在意,你说说你,活得多无趣!”

南宫澈微微一笑:“此事我只与皇上一人提及过,既然殿下知道了还望殿下管好自己的嘴,否则顾玉章饶不了殿下!”

宇文焕渊见问不说什么,便悻悻地说:“哎,本王总以为皇兄是大梁第一无趣之人,如今看来你与我皇兄真是不相上下。不过,此时皇兄应该在月华宫暗自神伤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想到皇兄初尝情思竟是生离死别。”

南宫澈淡淡的说:“皇上后妃众多,想来很快就能忘却此事。眼下我们要想的是如何应对顾氏一族和满朝文武。”

宇文焕渊听到如此凉薄的话语,不禁有感而发:“一看你就没尝过牵肠挂肚,百转千回的情爱滋味,所以才说得如此轻松。怪不得从小皇兄就喜欢和你一处,你们俩真真是一个样!”

南宫澈不以为意:“殿下这么说我可以,我尚未娶妻。可是皇上后宫妃嫔数人,这么说不妥!”

“皇兄虽然早已成了亲,可是他又何曾尝到过我说的那种感情!所以至今只有一个意外而得的公主。哎,也难为他一登基就要应对种种,也难有时间谈情说爱!”宇文焕渊眉头微皱,一脸闲愁。

南宫澈听到宇文焕渊大放厥词更加不以为意,因为他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王怎么还听说姜璇进了京门提督府?想必没有这么巧合吧?”宇文焕渊眼光凌厉的盯着南宫澈,“澈公子的心思真是通透,一方面退了自己的婚事,另一方面又把姜璇弄进了京门提督府,这么看来姜璇果真如外界所传,确是你的女人!”

南宫澈听到此言极其不入耳,未加思索:“姜璇是我兄长调教的影卫,不是我的女人!”

“原来如此!”宇文焕渊在心中一盘桓,就把这前因后果猜到了个**不离十。

南宫澈话一出口便知失言,南宫暗影府的影卫、暗卫均有独立的身份,或隐于市井街贩之中,或匿于江湖四海之内。南宫暗影府之所以机关重重,无非就是要保护这些人的身份。

如今自己却被宇文焕渊诓了,让他着实有些懊恼。

宇文焕渊看南宫澈脸色阴郁,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放心,此事本王一会儿只会通禀皇兄一人也好让他知道京城无虞,我绝不会向第二人透漏此事,你大可放心!”

南宫澈粲然一笑:“殿下你不是向来怜香惜玉嘛?你若将姜璇暴露,按照南宫暗影府的影卫制度,她唯有一死来守住身份之秘。所以她的命留不留得住就全赖殿下的一张嘴了!”

宇文焕渊瞠目结舌之余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冷血!你不仅无趣还很冷血!哎,我宇文焕渊怎么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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