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玄幻奇幻>明渣好躲,暗夫难防>第十六章 背黑锅

那老太婆姓柳,自阮氏出生起便一直服侍阮氏,后来阮氏嫁到将军府,她自然成了陪嫁的婆子,一并入了主母院。

阮氏初入将军府时,白惜辉的母亲李氏已是白松的妾,十分受白松的宠爱。但碍于家族兴衰,白松不得不明面上宠着这位刚过门的妻子。可美人在院,白松哪能忍心冷落?时常趁着夜深悄悄入李氏的院,嘘寒问暖,对酒当歌。

起初一切安好,直到半年后,李氏怀上了李松的儿子,阮氏却无所出,嫉妒之心作祟,李氏的平静日子终被打破。

接踵而至的意外和误会穿插于李氏与白松之间,彼此争吵,决裂,这场爱情最终以怀疑结束。

李氏被杖打二十,鲜血淋漓,在月子中被逐出将军府,至此生死未卜。

但可笑的是,接下来的两年,阮氏依旧无所出,迫于公公(当时白松的父亲还在)的压力,便将李氏的孩子过继到她膝下,作白家的嫡出。

所以,白惜辉不可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无尽的打骂与动不动便不给饭吃,让他严重营养不良,以至于常年以药养生,成这般孱弱的模样。

而柳婆子在这其中起着“功不可没”的作用,听见白惜辉突然敢骂她“老太婆”,一张老脸褶皱横生,“你这小贱蹄子说甚?”

言罢,扬手朝白惜棠掴去。

“啪!”

火辣辣的疼。

白惜棠的瞌睡瞬间醒了,兀的跳起来一脚揣在柳婆子胸上,“打你爷爷作甚?”

只见脚起脚落,柳婆子在地上滚了一圈,一口老气差点喘不过来,撕着嗓子骂道:“你娘是个娼妇,你也不是什么好种!没教养的东西!舔恒王的脚,就是条让人骑的野狗!”

说罢,她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要上去扭打白惜棠,谁料突然脚下一痛。

听得“哎哟”的叫唤,柳婆子扑上前,一头磕在脚踏上,额头瞬时鲜血淋漓。

礼蹲在窗外的树上,收回手,从窗户破开的洞里盯着柳婆子娘里娘气的骂,“你才是条老野狗,狗爹可是家养的,纯种!”

此时,院外又来一人,慌慌忙忙的喊,“柳婆子,怎么回事?老爷让你叫大公子去……”

老管家推开门走进里屋,见白惜棠站在榻上,老婆子趴在地上,且伤得不轻,愣了愣。

显然,方才二人起了争执。

白惜棠看一眼老管家,“我爹叫我去哪里?”

“前厅。”

“带路。”

“那柳婆子……”

“别担心,死不了!”

老管家常年侍奉白松,自然更忠于白家。“白惜辉”再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大公子,将军府未来的主子,主子的话,不得不从。

他道一声“诶”,便不再管柳婆子,往前带路。

——

玄月当空,茂林葱茏。

青砖整齐的铺开来,屋宇投下一层黑影。

老管家提灯引路,白惜棠跟着,一前一后来到前厅。

二人纷纷行了礼,老管家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

白松眉目凌厉,幽光之下,鬓角斑白,曾经再是如何豪气英勇之人,也经不起岁月的蹉跎。

他看白惜棠的视线,透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仿佛看着她的同时,亦在看着另一个人。

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之时,已只有怒意,“孽障!还不给老夫跪下!”

这是白惜棠穿越以来第一次见着她所谓的“爹”,本来便对他没甚好印象,现下又不由分说的便要她下跪,更是让她可怜身子的原主人。

自家亲爹也不待见自己,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了。

不过她不是身子的原主人,堂上之人也并非她爹。

白惜棠面无表情的跪下去,背脊笔挺,神色淡漠得好似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般,叫白松见了气绝。

“你这是什么表情?”白松冷冷的质问,“莫不是觉着自己在外当一条狗很光荣?你可晓得我白家的脸都让你这孽障给丢尽了!”

原来是说这事儿?

白惜棠抬头看一眼白松,再看一眼坐在一旁得意的阮氏,勾唇。

“爹,我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白松险些气绝,好在阮氏忙起身为他顺气儿,他才胸膛起伏着道:“你辱丧家风,竟还不知何错,是老夫管教不严,管教不严啊!”

说罢,白松兀的站起来,厉喝道:“来人!上家法!”

这是要打她了?

白惜棠从小到大从未被谁打过,如今要蒙受冤屈被一个明面上叫“爹”的陌生男子打,面色冷凝。

只见几个下人拿着长鞭入堂,毕恭毕敬的放到白松手中,“老爷,请。”

白松接过长鞭,踱步而来。

扬手,一鞭欲落。

但白惜棠可不是以前的白惜棠了。

她猛然起身,抓住鞭子,“爹,您是白府的大将军,就连您也不敢得罪恒王,而我一个小小的白府大公子,又怎敢不从?做恒王脚下的一条狗?”

那日夜晚,她被阮氏出卖成舒子圣的狗,白松作为一家之主,不会不知晓。若是他有能耐,在乎她这个“儿子”,也断然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可他选择充耳不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的事,却叫她去反抗,将一切罪责全都砸在她身上。

真是好一个爹,好一个无情之人!

这是“白惜辉”从小到大以来的第一次反抗,那飒爽的姿态,明亮坦荡的眸眼,像极了李氏,如一把刀,插进白松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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