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立在铜镜前,气恼的恨自己竟然对那厮没有防备,明眸眨了眨,忽然心下一动,神色凝重起来。
此刻温暖的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在她光华莹润的肌肤上,铜镜之中,可见娇媚柔弱的身子,而脸
白惜棠刻意避开了,避开了这张脸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丑陋面孔。
但昨夜似梦非梦的温软话语在耳畔很美,你一定很美
若此话出自舒子圣的口中
白惜棠有不敢想象那张总是凌厉的面孔会是怎样的表情。
幻觉罢
如此想法自脑海腾升,可内心的固执却让她有,想要看看自己。
她知晓,她不可能永远如此,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她要走出来。
你一定很美
温软的话语轻如薄纱,丝丝抚弄白惜棠的心弦。
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用足了定力,每一步,都令她为颤抖。
再慢的步调,也终将会到达终,现实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的怯懦而停留。
白惜棠抿紧惨白的唇,抬头,一瞬怔愣。
铜镜中的脸,不是她所习惯的脸而是一张极其美妙清丽,倾国倾城的女子容貌
虽然与原来的男子相貌十分相似,可这娇俏的眼,精致的鼻
白惜棠的心跳漏掉半拍。
“难不成毁容还能顺带换脸”她盯着镜中陌生的相貌发呆,忽然想起自己的身子。
“不对”骤然凑近,她仔细打量里面的自己,“这才是她原来的容貌”
白惜棠脑子“嗡”的一阵作响,整个人木讷的僵在原地。
你一定很美
这句话再入耳中,已然是另一番滋味。
她忽然阴阳怪气的惊叫一声,迅速换了一身衣裳,把头裹得加严实,汲汲夺门而出。
“哐啷”
木质的门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
红枣和春月正在门外想着怎么给自家行动反常的主子送饭食,此刻见白惜棠慌慌张张的跑下石阶,心里不禁打起小鼓。
自跟了大公子以来,她们还没见过大公子何时如此慌张哩,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个小丫环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红枣想发话,但思及方才大公子对她似乎颇为不满,便转而看向一旁的春月,悄悄用手肘捅了捅她。
春月不明所以,也是紧张的,对上红枣的眼,红枣示意她追上去问问,她方才明白,小跑追着白惜棠。
“大公子,发生何事了您如此慌慌张张要去哪里”
只见衣袂飘飘,白惜棠留下一句话,“给本公子备车的车”
春月得令,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听大公子的话准没错,于是脚下不停,忙去备车。
云朵飘散,太阳便**了些。
白惜棠气喘吁吁的直奔白府大门,正火急火燎,不料又来了个拦路虎。
此人身着粉嫩衣裙,面容姣好,但脸上还带着稚气,不是白惜蕊又是谁
这会子正赶在白惜棠火口上,就算是黄毛丫头,她也不见得能拿出平常的耐心。
“找茬往左,去告我状就成问情郎往右,不归院等着。我现在没空。”
说罢,直直从白惜蕊和丫环的中间走过。
白惜蕊愣了愣,许是从小长在深闺,又是白府的掌上明珠,不晓事,也未曾被谁这般轻瞧,那刁钻的小姐脾气冲上脑门,“白惜辉,你给我站住”
“你是不是去找恒王”她端着脸质问。
“我找他又如何你要跟着去”白惜棠不头,走上长廊,“待字闺中的少女在街上乱晃便够羞耻了,难不成还摸到男人的宅子里去”
话语间半面子也不给白惜蕊留,白惜蕊脸皮子薄,气得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要去了”
“既然不是,就哪凉哪儿去,小丫头。”白惜棠说完,消失在拐角处。
只剩白惜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呆在原地。
“那个杂种居然小看本小姐”她瞪圆了眼,咬牙切齿道“跟我抢恒王大人你是男儿身,你以为你们会有结果吗”
白惜蕊看一眼后在身旁的丫环,对丫环招了招手,丫环低眉顺眼的将耳朵凑近,她在丫环耳边切切私语,语落,笑了。
马儿顺着坊道疾驰,哒哒的马蹄声清脆响亮,踏破繁华热闹,一路向前。
约摸小半个时辰,马车来到恒王府,却未驻于正门,反而绕了半圈到了院墙一处偏僻的巷道。
白惜棠从马车上跳下来,四处打望,见无人,方对车夫叮嘱几句,然后牵着缰绳把马引到墙前。
姑奶奶岂会自乱阵脚
她眉眼一弯,面纱下的美妙容颜如昨日月下淡紫的花丛,撩人心弦,只可惜无人有幸得见。
将马安置好,白惜棠大概量了量距离,一个翻身,踩着马背爬到墙垣上。
瓦砾发出“咯吱”的脆响,她停顿,放眼望去,此处空无一人,正是翻墙的好时机
轻盈的落地,小小翻滚了一圈,白惜棠爬起来颇为自豪的啧啧,“不枉姑奶奶近几日的锻炼。”,然后一溜小跑,朝云清院鬼鬼祟祟的去了。
由于在恒王府住过一段时日,白惜棠对王府的地形甚是熟悉,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人。
但她心中隐隐又有些不安,经上一次舒子圣遭到刺杀以后,恒王府的戒备便十分森严,为何她能如此安全的到达云清院
不过未待她起疑,云清院苍翠欲滴的树便在眼前。
白惜棠咬牙切齿的眯了眯眼,一脚踢在树干上。
别看她身子骨弱,用起力来,两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