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米笑着说:“晴姨,他叫路德。”
快速地回复了短讯,然后说:“半仙儿,晴姨,我想单独跟他说句话,不知道……”
“噢,当然没问题。”
徐晴从窗台跳下来,杨丽璐也站起身。
“我长话短说啊……”
徐杨两人走后,胡小米走到柳敬亭床边说:“第一,我承认,无论如何我没办法像杨丽璐那样,偷偷地跟着你三年,或者用……guad更合适吧,这和喜欢的程度没关系,纯粹是价值观的问题;
第二,我觉得我不跟谁在一起,自己也一样能过得下去,杨丽璐,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一直在原地踏步,画地为牢,说得好听点,叫做执着,说白了,是死心眼,同样是价值观的问题;
第三……”
胡小米停顿了一会,伸手放到柳敬亭受伤的手臂上,轻轻抚过,续道:“我取名独去,自然早就做好独去的准备,希望你早日康复。”
整个过程中,柳敬亭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直到弥琥说最后四个字的祝福,他才接道:“好。”
“那我先回了,回国之前一起再吃个饭吧,我跟朋友们说差点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柳敬亭睡了,他们都还不相信呢。”弥琥罕见地张狂地说道。
“……”
胡小米笑出声,掠过受伤胳膊的手正好到了手掌处,用食指在柳敬亭手背上画了一个图案,潇洒地起身离去,走到床头,忽然又转过头问:“柳敬亭,你有没有动过娥皇女英这种人渣念头?”
“想过,甚至梦到过。”柳敬亭坦白道。
“哈哈,你当然想过,那天,好可惜……我走了。”
胡小米开门离开,再没有回头,柳敬亭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摇头笑了笑,弥琥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想告诉他一句话,她愿意跟他并成一个世界,但是杨丽璐却把他当成全世界,所以她选择独去。
孤云独去闲。
所幸,每个人的表现都比较成熟,弥琥没要寻死觅活,反倒给自己上了一通课,杨丽璐也没有任何言语暗示柳敬亭在沙漠车厢里的那一番告白。
整个过程非常和谐,柳敬亭正这么想着,徐晴和杨丽璐前后进屋,徐晴说:“胡小米同学在美国念了这么多年书,做事情还是很古典呢。”
“什么?”
“她临走的时候跟璐璐说,只要没结婚,都不能掉以轻心哦。”
“她是开玩笑的。”杨丽璐解释道。
柳敬亭点头。
徐晴重新回到自己的窗台座位,表情诡异地看着楼下,说:“那么,你们知道她带过来的那个裘德,噢路德,是什么路数吗?”
“总统的儿子?”
徐晴含义不明地笑了笑,回过头说:“你们吃饭了没有?”
柳敬亭:“……”
杨丽璐:“……”
……
接下来一个月,再没有其他人来医院探视,柳敬亭一边安静养伤,一边和杨丽璐协作“写作”,基本上三天或者四天,可以完成一章。
徐晴也开始整理她的环球游记,虽然当面她绝对不可能说,但是独自统筹稿件的过程中,心里对柳敬亭还是存着感激的,在他的间接或者直接刺激下,这次的游记质量有了极大提升,翻到以前记录下来的灵感碎片,自己都会惊讶于当时的创造力。
这种感觉是很怪异的,和一个大行家做同伴,随时随地提醒自己不能马虎,好像一旦写出什么不高明的文字,就会输掉什么一样。
徐晴作为长辈,无论如何也不能老实被柳敬亭指手画脚,所以在最初写稿的时候,她是字斟句酌,反复琢磨,力求每个字都用得恰如其分,努力打造各种金句,把心灵鸡汤的部分写得圆润纯熟,无懈可击。
她把柳敬亭代入成她的读者,跟柳敬亭较着劲,结果,柳敬亭竟然指责起她文字“雕琢痕迹太重”、“以前的轻快和自然风格有失”。
争论了许久之后,徐晴痛定思痛,开始把雕琢和轻快进行糅合,文字取用方面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草率,但是表达中心思想的时候,也不再刻意追求高大上。
这样一来,本以为自己写作道路已经定型的徐晴,隐隐又探出另外一条路,这个时候,柳敬亭又推荐了两本美学著作和一本日本旅行女作家一叶樱的旅行笔记给她。
那是徐晴第一次认真地阅读一本旅行笔记,结果就是,徐晴在自己的笔记里把柳敬亭比作了一条鲤鱼。
“带着鲤鱼出发”的概念,是旅行的第二年,徐晴灵感突发的成果,鲤鱼在古代有吉祥如意的意思,是我国流传最广的吉祥物。
此外,带着鲤鱼这种概念组合非常有新意,比较抓人眼球,而且很容易让人想到“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海阔凭鱼跃”、“鲤鱼跃龙门”等意向,是一种潜在的广告。
徐晴试探地把这个想法跟柳敬亭提过,毕竟把他比作一条鱼,这种创意还是要经过当事人同意才行。
柳敬亭不仅大加赞同,甚至还建议她书名就可以用《带着鲤鱼出发》,彼世读大学的时候,他曾接触过一本《带着鲑鱼去旅行》的作品,虽然书名和内容都透露着各种诡异和出人意料,但是读完一遍,还是觉得物有所值。
于是,徐晴的游记主线就是主人公“我”和一条“鲤鱼”的见闻录,等于是开辟了两个视角。
“这个鲤鱼的名字可以叫‘贾鲤鱼’,他的言论即使贾(假)鲤鱼之言。”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