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在洞口巷道中耐心地等待观察了一天一夜,其间,玄都真人每隔一段时间,便施法引导地阴之火祭炼留罡的肉身,然后会在旁体息恢复一下法力,之后又再继续。
直到次日凌晨,玄都真人脸色灰败,疲态尽现,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勉强再祭炼了一次后,取出两张闪着微弱灵光的符箓,口中吟颂了一阵咒语,再一指点出,两张符箓飞到留罡的额头和前[胸]紧贴住,留罡便坐在阴火池旁一动不动了。
玄都真人站起身,脚步竟然有些虚浮,身体晃动了一下,取出一颗丹药服下炼化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迈步向洞口巷道走过来。
杨韶远远望见,心头顿时一紧,噗嗵噗嗵真跳,连忙远远隐入黑暗中,静等玄都真人进入法阵。仅等了片刻,玄都真人丝毫没有现,果然一下就闯进了法阵的笼罩范围。
杨韶及时动手,飞快地默念咒语,一连数道法诀遥遥一点阵盘隐入地面的方向,“噗”地一声响,大阵一下被激,两层大碗一样的光罩倏地亮起,将玄都真人完全困在其中。
一瞬间,玄都真人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倒也没什么慌乱之色,反而惊疑不定地喝道:“是谁?给贫道出来!”
脑海中,金广成得意地轻笑一声,催促道:“小子!开始动手吧!到了此时,你可不要心存仁善,看到你那师兄的下场了吧?”
杨韶哼了一声,踱步而出,怒声讥讽道:“好师傅!你可真是好手段,竟骗取我们为弟子,原来却是想要培育成炼尸。如此肆无忌惮地行此伤天害命之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竟然是你?你在说什么?你是如何闯进来的?”玄都真人见是杨韶,一脸惊愕,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却又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这逆徒,几个月不见,真是长本事了啊!不但知道炼尸之术,还会布置阵法,谁教你的?”
杨韶沉着脸嗤笑一声,怒斥道:“此等邪恶伎俩,我知道了有什么奇怪,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让那些炼尸入土为安吧!”
“笑话!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行此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我……”
玄都真人冷笑一声,两手一招,两件法器从他腰间储物袋飞了出来,径直落在他掌中。两样法器都闪着黑幽幽的冷光,看起来像是金广成所说过的下品魔道法器。
玄都真人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稍一运功掐诀,左手一面圆形尖顶的黑色盾牌飘飞而起,围绕在他身前悠悠打转;而右手一柄黑色长刀急剧变大变长,蓦地拖着一道长长的光刃疾射而去,狠狠地劈在法阵光罩上,出砰地一声闷响,但大阵晃动了一下却安然无恙,黑色长刀也一下弹了回来。
一看玄都真人居然还有法器,动作也十分娴熟老练,可见平时隐藏的很深。杨韶暗骂一声“老狐狸”,当下也丝毫不敢怠慢,催动意念一招手,阵盘飞射而出,落入他手中,再飞快掐诀一指点出,阵盘上亮起一道玄妙的纹路,四下一阵流转,红光骤起疾射而去,击在法阵外某个方位。
顿时,大阵光罩顶上红光乍涌,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直径两尺大的赤红火球,轰地一声飞落下去,掉到半空时却又一分为七,从四面八方向玄都真人轰击下去。
“竟是玉阳离火阵?”玄都真人脸色骤变,大喝一声飞跃而起想要避开,不想阵中那七团火球随之改变方向,如影随形一般继续追击而去。
玄都真人在阵中左冲右突,狼狈逃窜,但始终也甩不脱那些火球,焦急中猛地停步,一点指召过盾牌抵挡,轰轰轰……一连七声闷响,火球击中黑盾,爆出巨大的一团火花,形成的冲击力也让玄都真人连退七步,差点摔倒在地。
但盾牌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炼制,竟一下着火,表面火苗熊熊燃烧起来。玄都真人飞快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拔开瓶塞,猛吸一口及,肚腹一下膨胀,嘴巴对准瓶口猛地一吹,瓶口冒出的一股黑气“卟”地疾喷而出,竟然一下将盾牌上的火苗吹灭了。
杨韶一阵惊奇,又再施法掐诀,再次一点指,这次法阵顶上汇聚的火球小很多,仅有拳头那么大,但却异常明亮耀眼,疾射而下,度快得在空中拉出一条虚幻的红影。
玄都真人许是感觉到这颗火球的不同寻常,但根本来不及多想,只得再次祭出黑盾抵挡,同时,又挥手一点,将黑色长刀横在身前作二层防护。
砰!砰!小火球疾射而至,击在盾牌上出一声爆响,盾牌随之四分五裂。小火球火势稍弱,但去势不减,又击在黑色长刀上爆裂开来,炸出一大蓬火花,粘附在长刀表面继续燃烧着。
玄都真人脸上闪过一丝肉疼之色,再次掏出小瓶吹灭了黑刀上的火光,又一招手祭出一把黑色大伞,挥手打出一道法诀,大伞在他头顶悠悠旋转,伞檐边缘处洒出一缕缕黑色灵光。
不想这老道居然这么多法器,杨韶心中暗骂一声,猛地一抬手,掌中阵盘随之飘悬在身前,再运功催使法力,双手一连结出十几个奇怪繁复的手印,蓦地点入阵盘。随后,杨韶一掌贴在阵盘上,源源不断地注入法力。
阵盘上灵光大盛的同时,前方法阵顶心处红光涌起,分向七面蔓延,很快就延伸到底部,一下幻化出七条火龙,沿地面直向中间挤压,渐渐连成一片火海,向玄都真人包围过去。
玄都真人大喝一声,再向头顶黑伞打入法诀,接着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