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却觉得这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按理说,炼尸既然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具肉身那自然是和物品没什么两样,但他自然不会明白,炼尸不是灵兽,更不是物品,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一般储物袋根本收不了。
“哼!别高兴得太早,真以为贫道是普通引气期修士么,不过是遭人暗算跌落境界,敢对贫道夺舍,也就你想得出来!”
玄都真人的神识海中,金广成正与其对峙,一听玄都真人的话,又惊又怒地大吼道:“什么?该死的妖道,你以为如此说就能让我罢手?金某与你拼了!”
“住手!贫道有办法让你寄附神魂,日后可起死回生。贫道与你也无仇怨,何必要拼却一死,却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玄都真人狡诈如狐,展开心理攻势,让金广成不由一怔,默默思量起来。抓住这一瞬的机会,玄都真人把心一横,拼着鱼死网破默运《十八天尸诀》里的邪功秘术,蓦地张口喷出巴掌大一团灰黑色气体,两手掐诀一点指,那团灰黑色气体突地飞向金广成,并在途中逐渐变大,像一张大网般将金广成笼罩住。
“尸煞之气!”金广成被困的瞬间,出一声凄惨的厉嚎,但他自然不甘束手就缚,猛地将神魂内暗藏的一丝法力张口吐出,在身前施法幻化成一个拳头大的炽白色火球,再一掐法诀点出,火球骤然爆开来。
“轰”一地声,这团尸煞之气遇火一下爆开,出一阵噼噼啪啪的乱响,化作缕缕青烟一下消散。
也就在火球爆开的一瞬,金广成的神魂疾射而去,一下将玄都真人的神魂抓紧不放,两人又陷入了近身撕扯之战。
一时间,山洞内又响起了两人负伤的厉喝,杨韶在一旁观望着,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两人的神魂夺舍之战没分出胜负前,他又不好上前攻击。可若等到他们分出胜负,无论哪一个得胜,对他都来说,又是一件危险之事。
这四年来,杨韶已经受够了不能自主,被玄都真人死死控制的滋味。更何况刚才储物袋收炼尸的事,完全是一个突意外,保不准二人不会探根究底,起什么贪心。
就在他一旁观望时,玄都真人与金广成激战正酣,而肉身不受控制地渐渐移动到了阴火池旁也没都觉,竟然自顾自地在神识海内互相撕咬,都想要吞噬对方的神魂以图自保。
阴火池里的地阴之火是什么火,有什么功效……杨韶一知半解,但听金广成之前喊了那么一句,命他把炼尸推进阴火池,那肯定是危险之地,而这就足够了……
杨韶再三确认两人没注意到自己后,胆子一点点大了起来,一步步靠近过去,眼看还有六七步时,而玄都真人的肉身还在阴火池旁挪动着步子。杨韶再无顾虑,突然助跑几步奋力一跃,猛地一脚踢中玄都真人的腰胁,借着反弹之力一震而回,落地站定后看去,玄都真人的肉身如柳絮般飘进了阴火池……
反倒是金广成先反应过来,语声急促地大吼道:“好小子!你够狠……别忘了去玉阳宗将遗物交还与小女,还有……替我报仇!你若是毁诺,我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随后,玄都真人的惨嚎声传来,还伴着几句恶毒的咒骂,但一切很快就渐渐消失,只剩绿幽的火光闪烁不定。
杨韶小心冀冀地走到阴火池边沿处,只感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浑身紧,连神魂都似要冻僵。明明是一池火焰,却如此奇寒彻骨,这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妙趣横生。举目向阴火池底部望去,尽是一绿色火苗吞吐着,看不到半点人影。
杨韶只觉心口压着的一块巨石不冀而飞,就像被强行按在水里的人终于摆脱束缚浮出水面,能呼吸新鲜空气一样,整个人浑身轻松,精神一阵疲惫,几近虚脱地跌坐在地。从此,他才算是将小命与自由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良久,待精神与体力恢复一些,杨韶上前收回布下的玉阳离火阵,捡起玄都真人遗下的黑色断刀,这法器灵力耗尽,残破后已无大用,两截各两寸长,刀柄上有“玄刀堂”三个黑色小字。另一件黑伞法器原来叫“遮天伞”,看起来还可用。至于那威力奇大的“离魂斧”符宝自然也不会遗漏。
退出山洞后,杨韶又将玄都真人洞府内几个房间搜索了一遍,除了一些炼尸,再没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走出山洞石室,外面正是晌午时分。
杨韶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回玄光院找来鹤嘴锄,在入口处山壁前荒地上挖了一个大大的深坑,又进石室费力地将七具棺材的炼尸搬出来入土为安了,挑了一些柴草,携带油脂进山洞内,一把火将之烧蹋了。
再另外修挖了个衣冠墓,玄都真人与金广成各一个,再找来两块木板,分别写上“师尊玄都真人之墓、师尊金广成之墓”。
还有师兄留罡的遗体,杨韶将之从储物袋内取出时,仍只是普通尸体一样,并没有涎生什么神智。想起四年来与师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杨韶心中有些伤感缅怀,特地选了一处野菊花盛开的山坡,好好修缮了一番将之安葬。
做好这些也算是略尽人事,但求问心无愧,一直忙了四五天才空闲下来。
杨韶仔细规划了一下未来,打算先一个人仍在玄光院修炼一段时间,将金广成传授的《玉阳功》前七层修炼完成,这样能先压制一下逐渐侵蚀神魂的尸煞之气,待将来玉阳功修到十层再慢慢解决。
至于金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