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关着各式各样的妖,有刚化形的小妖,也有经年的老妖。
刚化形的总是反应大一点,或被进来的人惊吓,或是狂躁的对着牢房外怒吼,试图震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而那些经年的老妖,要么认命,安静的坐在牢房深处舔伤口,积攒体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要么绝望,倒在牢房深处,任凭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默默等死。
啪!啪!
鞭子抽打在牢门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小妖呜咽着后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贺兰辞看着那些选好食材或者斗兽的修士心满意足的离开,袖中拳头紧握,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些人全都斩杀于此。
花九用脑袋撞了撞贺兰辞,贺兰辞传音给花九,说他知道分寸。
小厮殷切的给贺兰辞介绍可以作为斗兽的妖,贺兰辞压着怒意,从各个牢房前走过,寻找黄莺的身影。
“我要把把、把他们全都救救、救出去。”贺兰辞传音给花九,虽结巴,却坚决。
花九眼神暗了暗,“没这个可能,我们两个救黄师姐出去都够呛。”
未免小厮发现异常,贺兰辞只能将所有的愤怒和难受压在心底,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由小厮带着走了一圈,花九和贺兰辞有看见几只雀妖,却没看到黄莺的踪迹。
贺兰辞敷衍了小厮几句,就让小厮带着他们前往斗兽场。
两人一走进斗兽场,沸腾的人声扑面而来,椭圆形的斗兽场周围都是阶梯看台,下面是泥泞的斗场。
花九举目望去,视野最好的地方都是雅间,以阵法隔绝外人探查,又不影响里面的人观看。
“都都、都是筑基期,结丹的不不、不多。”贺兰辞道。
花九点头,这个斗兽场规模比她曾经待过的那个小多了,刚才看的那些妖中,也大都是筑基和凝气的,结丹期只有三只。
没有相应的供给,也就没有相应的客人。
小厮引贺兰辞到一个空位坐下,奉上茶水点心,下面正在进行一场厮杀,小厮让贺兰辞先看着,可以等下一场开始再下注。
小厮暂且退下,留花九和贺兰辞单独待着。
下面的战斗进行到最关键时刻,周围的人全都激动得站起来,疯狂的呐喊,场面十分火爆,吵得贺兰辞和花九齐齐皱眉。
最终,下面分出了胜负,大半人欢呼,小部分人怒骂。
输掉的妖当场就被咬断了脖子,赢了的妖满身伤痕,倒在泥坑里奄奄一息,最终被人抬下去。
流光幻影阵被催动,斗兽场上空出现一片巨大的光幕,紧接着出现一行字——今日特别场。
特别场?花九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顿时被吸引,只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
光幕上再无其他信息,下方斗场两边的笼子被打开,两个化形了的妖被推出来。
看清其中一人,贺兰辞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双目大睁,“莺啊——”
花九一口咬在贺兰辞的腿上,没让他喊出来。
旁边的人看过来,不屑道:“自己的畜生都管不好,真没用。”
贺兰辞推开花九的脑袋,心急如焚的看着下面,黄莺双翅被法宝禁锢在身后,脖子上套着锁链,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看得贺兰辞心疼不已。
“这都是她自找的。”花九无情道。
贺兰辞紧握的拳头就没松开过,理智上,花九说得没错,可情感上,他仍旧责怪自己,那个时候在东丘乡没有拦好黄莺。
“你现在冲下去也是送死,不如先看看再说。”
贺兰辞咬着牙,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虽然不会冲动得跳下去救人,此刻也无法淡然的坐下观看。
花九由着他站,继续朝下面看去,黄莺和另一个妖修一出现,下面的防护结界紧跟着加厚了好几层。
发现另一个妖修是个女猞猁妖时,花九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下,仔细朝那猞猁妖的眼睛望去。
不是异色瞳,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筑基中期修为。是她多心了吧,这天下的猞猁妖又不止老道士的女儿一个。
此刻,周围的人也很茫然,不知道斗兽场搞哪一出。
平日里,这群人围观斗兽,都是让妖无法化形,以兽的形态战斗。
毕竟人类中有很多伪善之辈,若是让他们看着跟他们长相差不多的妖修战斗,有些人心里难免会觉得怪异不舒服,而众天很好的照顾了这些人虚伪的心理。
但此刻,下面两个妖修显然要以人的形态互相战斗。
“搞什么啊?还能不能玩了?”
“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人闹哄哄的,嚷嚷着要走人,要退钱。
这时,斗兽场最高处,最豪华的那个雅间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披着斗篷,看不清身段和相貌,更加看不清修为,叫花九有一种斗篷下只是一片黑暗烟雾的感觉。
比较特别的是,那人脚边蹲着一只小白兔,紧紧贴着斗篷团成一团,害怕得不敢乱动。
斗篷的两只袖子抬起,“诸位稍安勿躁,容我为诸位介绍一二。”
是个男人的声音。
场上的声音渐小,男人继续道:“场下那只黄雀妖,是我昨日亲自抓来的,她的来头可不小,就是最近对我众天进行连环打击的昆吾剑宗弟子。”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虽然颇为震惊,可是比震惊更多的,是带着恶意的兴奋!
斗场中的黄莺扬着头,眼神不屈,奋力的喊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