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峡,峡深万丈,寸草不生,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岩石,地底常年有岩浆流过,即便是没有太阳照射,此地也一直刮着热辣的狂风,叫人难以忍受,这种环境也就适合皮肤如同岩石一般的巨魔生存。
花九站在峭壁顶上一处显眼的地方,热得想吐舌头,不过对于东南希选得这个地方她还是很满意的。
举目眺望,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峡谷,如果没有一定的方向感,在其中十分容易迷路。就算是遇上能飞的元婴期魔人,他们要是为了寻路而飞上高空,视线和神识就无法触及峡谷底部。
再加上此地荒无人烟,距离葬神坑也很远,万一他们行动暴露,那边的守卫要来支援可得费一番功夫。
巨大的黑影从头顶划过,花九头皮一紧,仰头就见黑狼一身漆黑战甲悬停在空中,背后巨大的蝙蝠形双翅平展在血月之下,他整个人一脸凶相,歪头俯视着花九,发现花九不过是个结丹初期巅峰,目露鄙夷,甚至连武器都不曾拿出。
“这是你送来的?”
黑狼扔下挂在红绳上的犬牙,砸在花九脑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整个面具应声碎裂。
花九‘哎呦’捂住脑门,以真容面对黑狼,“是我送去的。”
沉沉的元婴期威压像弱水一样粘在花九身上,坠得她身体动弹不得,黑狼眼珠转动扫视周围,冷声问道:“魔犬呢?”
花九顶着威压捡起犬牙重新挂回脖子上,“我能拿到这根犬牙,自然就知道魔犬的踪迹,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今日可曾有人以昆吾之名约你在镇骨崖见面?”
黑狼神情微变,“你如何得知?”
花九取出一直拢在袖中的令牌,对着黑狼举起。
令牌一出,黑狼忽然一闪出现在花九面前,烈风直接将花九掀飞出去,令牌则落进黑狼手中。
“昆吾,荡!魔!堂!”黑狼紧握令牌,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魔族的传承是像妖族一样自骨血中传承,所以即便没有经历过当年荡魔之战的惨烈,但随着修为的提升,骨血传承的一步步打开,黑狼已经能够看到一些祖辈的记忆片段,感受到祖辈被杀时的绝望情绪以及对昆吾的恨意。
“我杀了你!”
黑狼怒而挥掌,花九瞪眼大喊,“你现在杀了我就真的中计了!”
狰狞的魔爪停在花九面前,花九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黑狼掌心那股魔气的暴烈,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恒星,蕴含着她无法抗衡的力量。
黑狼收手,居高而下的俯视花九,“说,怎么回事?”
花九暗暗松了口气,将扣在手中的‘寒烟障’重新拢回袖子里,她站起来道:“我也是被人利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我昆吾的名,杀你!”
花九认真观察着黑狼的表情,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黑狼的瞳孔轻轻一颤。
花九趁热打铁,“今日也有人约我到镇骨崖,我想那里一定有埋伏。”
“谁?”黑狼冷喝。
“你心中不是很清楚吗?”
黑狼眼神闪了闪,拳头咻地紧握,显然是想到点什么。
花九并不笃定春娘骗她,只是一贯的谨慎让她觉得不能任由春娘安排一切,并且按照她现在的推断,以及东南希后来调查的情报来看,借昆吾之名除掉黑狼,似乎对春娘更有利。
所以她临时换了见面地点。
如果,春娘没有骗她,是真的帮她约黑狼出来,那么换一个地方杀掉黑狼,对春娘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此刻对黑狼说的这些话,也会随着黑狼的死长埋地底。
万一,春娘真的另有所图,她便不至于傻傻的落入陷阱。
算着从镇骨崖到烈风峡所需的时间,再加上她故意延迟了见面的时间,春娘是不是骗她,顷刻间便能见分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昆吾一向护短,你若是今天就这么杀了我,他日昆吾必定上门讨个说法,到时候你所失去的,恐怕要比你今日出得这一口气多,那时候,怕是有人要笑了。”
黑狼怒视花九,他虽然冲动易怒,但还是有些脑子,知道花九所说不假。
他结婴成功对谁威胁最大,他心如明镜,原本想找个机会以折牙挑战的方式除掉二掌柜,名正言顺的拿下犬牢大权,怎料他才刚刚出关,二掌柜就先对他下手。
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所以你约我出来,是要如何?”黑狼冷声问道。
花九抓脸,“不如何,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枪使,而且……我想向你讨一颗元婴期魔晶。”
“呵!痴人说梦!”黑狼冷笑,鄙夷的眼神从花九脸上扫过。
花九厚着脸皮一笑,东南希多方打听,再加上狄临的帮助,才从犬牢的魔人口中得知,犬牢大掌柜不理犬牢事务,二掌柜就相当于犬牢的掌权者。
而黑狼结婴,对二掌柜威胁极大,虽然没有春娘和二掌柜勾结的确切证据,但东南希调查到春娘跟犬牢有生意往来,也不能说他们就一定没关系。
如果能兵不血刃,让黑狼跟黑煞窝里斗,就算最后只能拿到一颗黑煞的下魔魔晶,那也足够救治小茶。
“那位想扯我昆吾的大旗行事,你也一样可以,一颗元婴期魔晶,你大可以把一切推到我头上。”
黑狼不屑冷笑,“我黑狼行事堂堂正正,不需这些下作手段,交出魔犬,我给你三日滚出极夜岛,否则即便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