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钥匙是怎么来的?”夏芸低声问道。
熊楚道:“是千澜她偷偷送过来的。”
夏芸恍然大悟,道:“原来……原来她之前故意打你一拳,是为了将钥匙交给你。”
熊楚点了点头,道:“不错,芸儿,你之前误会她了。”
夏芸道:“是啊是啊,就你最懂她了,行了吧?”
熊楚自讨没趣,便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将铁锁打开了。
夏芸也不再说话,二人对视一眼,便悄悄地打开铁门,走到了门帘边上。从缝隙中可以看出,外面有许多士兵在把守着,要是不想打草惊蛇,实属不易。
熊楚正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却见夏芸从腰间掏出一锭雪花纹银,瞅准时机,“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门口守卫的士兵一听到声响,先是警惕了起来,但是看到地上多出了一锭雪花纹银,顿时心动。不过,这黑夜里,如何会平白无故地多出这样一锭银子呢?着实古怪得很。
所以一开始,这些士兵只是干巴巴地看着那锭银子,没有人去捡。不过后来,总算有一个士兵忍不住,稍稍挪了挪脚步。蒙古人也是人,如何能够挡得住金钱的诱惑?
这一个士兵稍稍动了下,其他士兵立刻担心这银子会被别人抢走,几乎同时朝那锭银子扑了过去,大打出手起来。
几乎就在这瞬间,熊楚和夏芸立刻窜出帐篷。夏芸还好,依旧穿着侍女的服装,所以走的慢悠悠反而不会被察觉。而熊楚穿着一身夜行衣,加上他绝世的轻功,不到片刻便溜出了蒙古军营。
到了前面的森林里,过了许久,却是不见夏芸出来。
熊楚心里担心,莫不是夏芸被人发现了,出现了意外?
熊楚正要回去看看的时候,却见夏芸竟是骑着一匹白马过来,道:“楚大哥,快上来!”
熊楚有些讶异,道:“芸儿,门口难道没有人看守吗?他们就这么让你偷了一匹马出来?”
夏芸笑道:“谁说我这是偷的了?这是我找一个骑兵借的。我就说千澜公主的首饰在回来的路上掉了,现在我奉命前去寻找,然后他就借给我了。”
熊楚道:“这样说那个蒙古人都会相信?”
夏芸白了他一眼,道:“这当然了,本公主只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他就答应了。哼,你们这些男人,不都是一个样的吗?”
熊楚一时语窒。
便在这时,二人忽然听见蒙古军营里一阵马嘶人喊,夏芸道:“不好,肯定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快走!”
熊楚答应了一声,便立刻翻身上马。夏芸马鞭一挥,当即绝尘而去。
虽然后面有追兵,但二人总算逃出了蒙古军营,也算是逃过一劫,均是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天色朦胧,晓风习习,温柔得好似情人的手,轻轻抚摸着脸颊,东方已是露出了些许鱼肚白。
天,快亮了。
二人于大地上急速奔驰,往北京城而去。
这一路上,二人却是难得地没有说话,夏芸只是顾着赶路,熊楚则是在夏芸身后,稍有些别扭地扶着夏芸的纤腰。夏芸的头发随风飘散,拍打在熊楚的脸上,有点点清香拂过。
熊楚几度想和夏芸说些什么,可是话刚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苦涩地咽下。他只是觉得,自己欠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就算他说一万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楚大哥……”夏芸忽然这么幽幽地说了一句。
“芸儿,怎……怎么了?”熊楚好似触电一般立刻说道。
夏芸却是笑了一下,道:“没……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想,要是没有雨柔的话,现在的你和我,就这样骑在同一匹马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熊楚不敢去想象,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那种画面,只怕永远也不可能了吧。
夏芸的嘴中一阵苦涩,她面色微红,忽然觉得不应该这么说的,可是,她也不知道,刚才竟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难道,自己竟还是放不下吗?
身后的人,曾经和自己同身共死,曾经不离不弃,曾经有过一场短暂的缠绵,而如今,却是连抱一下自己都得小心翼翼。
她不怪熊楚,更不怪苏雨柔,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吧。或者,要是如果当初自己直接告诉了熊楚真相,如果自己没有退让,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只可惜,没有如果。
“到了。”这是夏芸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出的一句话。
二人均是沉默地下马。
夏芸朝城门大喊:“快开门,我是初云公主!”
这一声呼喊过后,原本没有什么人的城门之上,却是立刻出现了几百人,纷纷手拿弓箭,对着熊楚和夏芸。
二人一惊,夏芸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位姑娘,对不起。”一位将官走出来,道,“上面吩咐过,为防止有人冒充初云公主骗开城门,我们必须严加防范。”
“我就是初云公主,快开城门,要不然后面的蒙古人该过来了!”夏芸回头看去,只见远方烟尘滚滚,显然是有军队赶过来的模样。
然后,那位将官仍旧是说道:“若是没有公主信物,我们是绝对不会相信姑娘的。为了京城安危,还请姑娘谅解。”
“信物?”夏芸连忙往腰间掏去,喃喃道,“咦?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去哪儿了?”
“是……是这个吗?”熊楚面有迟疑,从怀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