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歌用力点了点头,眼眶热热的道:“你待我这般好,我怎么能不明白!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是统领几万大军的将军。”
沈渊轻轻地将宛歌揽到怀中,宛歌没有回避,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沈渊感觉宛歌的心已被他渐渐融化,心中喜悦的道:“其实我并不喜欢打仗,那只是为了顺我哥的意而已。我一直都向往着现在的生活,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回到家里喝一口她递过来的热茶,吃着她做的饭菜,再辛苦也不算什么。看着她温柔的哄着孩子入睡,坐在烛光下缝缝补补,她会时不时抬头对我笑一笑,这就是我向往的家。”
宛歌忍住眼中的泪,道:“嗯,这也是我向往的生活。”宛歌心中难过的想着,可是我向往,我就能自私的委屈你吗?我已无法再一次承受这种失去之痛,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再爱了。
“小松,谢谢你给了我这一段平淡而幸福的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沈渊将她揽得更紧,道:“傻丫头,谢什么啊,你能留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宛歌笑着转过身道:“快吃吧,别只顾着说话,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
他们今晚吃得特别开心,沈渊觉得他终于找回了那个曾经错过的女子,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这几日,沈渊每日回家,宛歌都会早早的将佑麒哄睡着,备一壶热酒,做几样可口的饭菜。他们会边吃边聊,一直聊到很晚,才各自安睡。
他们聊了很多事情,身世啊,趣事啊,还有六岁时分开后,各自经历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沈渊在讲,宛歌在听。宛歌偶尔只会提一两句自己在镇国将军府里的生活,其他的事,她不想说,也不想让沈渊为她难过。
沈渊说起了他身世。原来他和沈少青的父亲是以前魏国的一位大官,他们本来姓黄,沈渊本名叫黄昌松,沈少青本名叫黄昌福。后来到匈奴后随义父姓沈。
当时魏国的皇帝魏子龙残暴不仁,贪恋美色,在民间广纳美女入宫。沈渊的父亲因冒死直谏得罪了魏王。沈渊父亲在官场上的敌人又趁机向魏王献上了他母亲的画像,说他母亲如何貌若天仙。
魏王竟动了心,要强纳他母亲进宫,他父母自然不从,便打算遣散家人,连夜逃跑。魏王先得到消息,派了一群杀手,将他全家一百多口人全数杀死,他母亲也被jiān_shā而死。他和沈渊因躲在密室里逃过一劫。
宛歌听着唏嘘不已,想不到沈渊的身世比自己要惨的多,她有些了解为什么沈少青会对魏国皇族如此仇恨。
而沈渊说起六岁时,他和宛歌分开后的经历。他和沈少青一路流浪乞讨回到了故乡燕京,在这里没寻到以前的亲戚,又流落到大兴和匈奴的边境。他们本想做点边贸买卖,可在一次匈奴和大兴的战争中,他们被匈奴人掳走,成了匈奴人的奴隶。
那些流浪乞讨,在匈奴生活的经历,一定是很悲伤很辛苦的生活,可沈渊说起来像在回忆美好的过去一般,轻松诙谐。他讲自己四处流浪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以及在匈奴时因为文化差异闹得笑话,有一次还差点让一个匈奴女孩以身相许,描述的绘声绘色,把宛歌说得一直在乐。
宛歌也会讲一些在镇国将军府里,她和平乐少爷、念月小姐、励勤,还有冬雪,在一起的趣事。平乐少爷如何调皮捣蛋的经常捉弄他们,念月小姐如何与平乐少爷斗气,励勤如何笨笨的被她和冬雪戏弄。可如今大家都已是死得死,散得散了。
在冬日寒冷的夜晚,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温暖的小屋里,时常会传出欢愉的谈笑声。
这样过了七天后,沈渊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桌上仍摆放着一壶酒和几道可口的饭菜,只是已凉了。
沈渊在两间不大的屋里寻着宛歌,开心的叫道:“小宛歌,我回来了。今日我去东街找张掌柜交了租金,明日我就到边境进些货物回来卖!”
可他叫了半天也没回应,寻遍了屋子和厨房,也没看到宛歌,还有佑麒也不在。难倒宛歌抱着孩子在隔壁左右串门?
沈渊走进里屋,看到里屋的木箱上放着宛歌一直带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玉麒麟。
他心中微微一颤,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他站着未动,不敢靠近那块玉麒麟。他从未这般害怕过,哪怕是在深夜的草原上被狼群围困时;哪怕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被敌人围攻时,他都未这么害怕过!
这时传来小孩的哭闹声,他欣喜的跑到厅堂里,宛歌抱着孩子回来了?
可他只看到陆婶抱着佑麒站在那里,他的心又陷落到深潭。
“你家小娘子呢?”陆婶到处看了看:“她还没回来吗?她上午就把孩子托给我照看,说是有点事要出去下,可到现在天都快黑了,她还没来接孩子,我就过来看看。”
陆婶边哄着孩子,边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停。沈渊一声不响的盯着她怀中的佑麒,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啊!”他突然冒出的这没头没脑的话,让陆婶蒙住了。沈渊凄然的从陆婶怀中抱过佑麒,走进里屋,无心顾及还呆站在那里的陆婶。
沈渊如壮士断腕般的走到玉麒麟前,下面果然压着一封书信。
他抱着佑麒坐在宛歌的床上,默念着信中的内容:对不起小松!我走了,不要再找我了。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