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处京畿周围,东侧靠着东海之滨,西侧挨着京畿贵地,北边是苍茫的北疆,再往北就是极北苦寒之地了。
云藏锋站在幽州城门门口,望向里面的人来人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大山里面待了许多天,人烟罕见,这几天来的吃食都是云藏锋凭着本领抓的山鸡野兔,好在同心环里面储备丰厚,过得倒也算是有滋有味。
云藏锋停止练功之后,柳问情便可以一心一意为自己疗伤,过了几天也好了七七八八,两人又在一起缠绵了一两天,柳问情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独自离开了云藏锋,踏上了走回九玄门的路。
至于柳问情一路上的安危,云藏锋倒是不担心,柳问情怎么说也是一个修炼仙法的炼气期修士,只要一路上小心一些,还不至于着了小人的道。再加上柳问情这十年来也是一个人游历江湖,江湖经验并不算浅。
幽州是一个富的地方富得流油,穷的地方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方,这座城池南方靠着物产丰饶,交通发达的齐鲁州,算是两州之间的门户。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要经过此处交易,带动了此处驿站、客栈等服务产业的发展,所以此城还算是富饶。
“管他呢,先好好吃上一顿打打牙祭。”云藏锋这样想到。他的食量是很大的,九彩龙灵果和蛟蟒血肉改变了他的体质,修炼化龙诀更是让他身体接近妖兽,食量也增大至常人的一倍还要多。
这几天在山里吃得虽然不错,但是也没有吃饱过,现在来到人类居住的城池之中,总算是可以好好吃一顿。
其实柳问情的离开还是很打击云藏锋的,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爱之人,但是因为其中发生的种种变故,最后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更让他感到自责的是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反而让女人来承担原本是他的责任和痛苦。
但是他也了解柳问情的性子,只要是柳问情决定好了的事情,自己再怎么去说都不会动摇她的想法。临分别的时候,他也只能让柳问情不要介怀过去的事情,要向前看。至于柳问情能不能想通,还是要看柳问情自己的想法了。
距离城门不远就有一家专门供人吃饭的酒楼,与客栈不同,酒楼只做吃饭所用,不提供住宿的地方。云藏锋走进门来,一个人点了八九个菜还不满足,另外加了两斤酱牛肉,一壶即墨老酒,这才放过了小二哥。
小二也是个心眼实诚的人,眼看着这已经是五六个人的食量,善意提醒云藏锋道:“客官,你这可点多了,这已经是五六个人的食量了,您怕是吃不了这么老些。”
云藏锋也不在意小二多管闲事,反而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说道:“小二哥你就尽管上,我饭量大,不能当做平常人来看。我吃一些,一会还要打包带走一些,继续北上呢。”
小二说道:“成,您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您就成。”
走出两步,小二想起了一个事情,又倒回来对云藏锋说道:“客官您刚才说要继续北上?”
云藏锋点点头道:“嗯!怎么了?”
小二说道:“哟,客官,这北边可去不得。”
云藏锋来了兴致,京畿附近,天子脚下,王法之地,他还没有听说过除了皇上住的九五城还有哪里去不得的。他问小二道:“怎么一个去不得法?”
小二也是一个嘴碎的人,见到有人好奇,便说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您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啊,这北边来了一伙子流寇,专门拦路打劫幽州道上南来北往的行人,杀人越货,奸淫掳掠什么都干得出来。客官您要是惜命,我劝您要么别去冒这个险,要么绕道而行。”
云藏锋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小二哥你这可有些耸人听闻了吧,幽州毗邻京畿,常年有重兵驻扎幽州道,不管是哪里来的流寇只怕都被剿灭了啊。我就不信还有这样的强人能够目无王法,在幽州道上劫道。”
小二正准备说话,边上一个吃着的客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耳朵,也插入进来说道:“小哥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换成是往年,这样一伙流寇平了也就平了,权当是给驻扎幽州道的骑兵练手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前两个月,西边起了战事,说是匈奴的骑兵越过长城都要打到丹阳了。”
“自打云将军死了之后,戍守边关的将领是一个不如一个,要才能才能没有,不敢打不敢拼,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个食客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偏了。
云藏锋干咳两声打断道:“老哥,您跑偏了,还没说到流寇的事情呢。”
食客正准备接着说,小二端着几盘云藏锋要的菜走了上来,把话茬接了过去说道:“西边战事吃紧,兵力、粮饷都不够,无奈只要从各州府道抽调兵马粮草支援边关,幽州道骑兵历来在天下骑兵之中数一数二,自然首当其冲,被调往西边打仗去了。”
食客见小二抢了他的话,很是不满,急忙插进来说道:“骑兵一走啊,世道就开始乱了。朝廷加了燕云幽三州的赋税,百姓们苦些累些但是也还熬得过去,但是架不住总有人想要大发国难财,趁着幽州道骑兵离开的这个空档,做起了劫道的买卖。”
食客说道这里,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叹了一口气,像是对于人心不古,国家动荡的悲叹。小二见食客抢了他的话,也不好意思抱怨客人的雅兴,自己去后厨端云藏锋的菜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