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奴小厮嘿嘿一笑道:“十年前我与小虎哥一起在这里做工,我的确认识小虎哥,不过有一年冬天,小虎哥不声不响的就向老鸨辞了工离开了,从那之后我也没见过他,只是听他提起过有个哥哥,好像做了个小混混。”
云藏锋面露不悦,这样的信息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在他心里,这龟奴根本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他问道:“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这样的信息有意义吗?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龟奴也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人,算是千娇阁的老人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不算太差,见云藏锋有些不耐烦了,急忙说道:“我有几次去街上采办一些后厨用的东西还有姑娘们的胭脂水粉的时候曾看见小虎哥进了一家镖局里面,镖局的名字我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江宁城里镖局不多,爷你可以去寻寻。你看这打赏?”
云藏锋忽然记起来十年前柳问情还是小虎和他说过,柳问情本来是一家镖局的大小姐,阿龙和小虎是柳问情的父亲柳总镖头收养的两个孩子,从龟奴所说的话语中来看,两人很有可能已经买回了镖局的产业,做一些什么事情。
只是时间过于久远,那个时候云藏锋年纪又小,没有过于注意镖局的名称,看来只有明天在城里各处转转,看看各个镖局里面有没有阿龙小虎二人的身影了。云藏锋看了看提供消息的龟奴,这人心术不正,不过倒是提了一点有用的消息给他,不然他也不会想起这档子事来,该打赏的银子还是要打赏的,虽然云藏锋很不喜欢他。
云藏锋佯装伸手进入怀里掏银子,实际上是从同心环里拿出一锭元宝来,扔给了说话的那个龟奴,道:“虽然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改改自己的德性。偷奸耍滑成不了什么气候,你要是不想一辈子都在千娇阁的当一个龟奴,那副市侩的嘴脸就收起来吧,没人会欣赏的,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说不得哪一天你也会时来运转呢。”
龟奴心里想,您衣食无忧站着说话不腰疼,动辄便是百两银子出手,哪里又懂得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呢。嘴上却说道:“爷说的是,小的记下了,谢谢爷的打赏,谢谢爷的教诲。”
见龟奴本性难移,云藏锋摇了摇头,不再对他说话,反而给大家说道:“这一趟劳烦大家跑这一趟了,实在对不住,你们之中没有我要找的人。之后我会给老鸨一些银子,你们去找她拿这一趟的辛苦钱吧。”
云藏锋自然不会再给这些龟奴什么银子,刚刚给了提供消息的人打赏,那是买消息的钱,至于别人跑这一趟的辛苦钱如果也这个时候给,那就显不出来差距了。他相信这些事交给老鸨做更合适,反正这些龟奴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不用在意他们的想法。
回到前厅,千娇阁已经人烟寥寥了,和前面相比起来空了很多。该在这儿过夜的恩客都抱着姑娘们回房间里滚床单了,没心思留下来过夜的自然都喝酒玩乐得差不多,打道回府去了。老鸨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方桌前数银子,打开门做生意,该有的账还是要清一清的
。云藏锋环视了好一圈才看到老鸨的身影,走过去想让老鸨帮忙找个住处,使惯了银子的他这才感觉到了这玩意儿的好用,以前人们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没有太大的感触,这一趟从益州到扬州再到江宁郡城,云藏锋才真真切切认识到:钱,是个好东西!
云藏锋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老鸨一看到他反而惊叫了一声,继而低声说道:“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给你说了,办完事赶紧走吗?得,这下完了,豹爷已经来了,在绿苑见那位姑娘呢。门口都是豹爷的人,恐怕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云藏锋笑笑,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已经开始有些膨胀了吧。他自信江湖上能跟他过手的都是那些顶尖高手了,又有银子在身上,绝对的武力和白花花的银子让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
他对老鸨说:“没事儿,有什么事情我担下来就好了,不会牵连到你或者千娇阁。我给你些银子,你拿去给刚才来给我看的那些龟奴们分一分,谁也不能吃亏不是?”
老鸨还想说话,却听到后院传来闷若惊雷的说话声:“老鸨,听凤至说今天有一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闯进她的房间?人在哪?”
老鸨还算是有良心,急忙把云藏锋往外推,道:“快走快走,我看你人还不错,别因为这点事情丢了大好性命。”
云藏锋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走了那豹爷不得找你要人?你交不出人来,恐怕才是个麻烦事吧。做生意不容易,不能让你吃了亏。”
此时,再也来不及说话了,因为一个精壮男子已经站到了二人面前。不得不说这豹爷的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此人看起来瘦小,但是精干得很,真如一头矫捷的豹子。
豹爷看了看云藏锋,没搭理他,问老鸨道:“问你话呢?你聋了?那小兔崽子在哪儿呢?”
也许是因为豹爷在这一片凶名赫赫,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平常看起来精明异常的老鸨在他面前变得像一个受了惊的小鸡仔。
云藏锋站到老鸨的面前,面对着所谓豹爷,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别为难一个女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老鸨觉得云藏锋一站到她的面前,豹爷平时带给她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