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艳咦了一声,叫道:“古怪!”方才童虎那一刀妙若天成,分明是极高明的一招刀法,但奎城传承之中并无这等高深御刀之术,不知童虎是从哪里学来?
乔牧也自暗暗心惊,只是城府极深,面上不动声色。女弟子痛呼一声,身形不免一滞。童虎一刀得手,胆气大壮,脑中灵光宛如小河,止它不住,无意间操控长刀纵横捭阖,神出鬼没,将那女子杀得汗流浃背,败象已成!
童虎越杀越是得意,这套刀法浑似烙印于元神深处,今日灵机迸发,信手得来,但却妙到毫颠,此时一眼望去,那女弟子周身皆是破绽,信手拈来,皆可给予其致命一击。
童虎也是么的耐性,大喝一声,叫道:“甚么狗屁星神?给我灭去了罢!”奎木狼星神虚影将头一低,已与本尊相合,有星神加持,长刀之上星光大盛,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手攥住刀柄,狠命一劈!
那头胃土雉星神兀自在顾盼生威,吃刀光斩落,护身的五彩之气首先被破,继而长刀漫卷,将其一劈两半!胃土雉星神一呆,陡然散裂成了漫天星光,消散不见。星宿魔宗弟子身死,除非有人刻意拿去炼法,不然毕生所修功力依旧还归魔宗小千世界之中。
胃土雉星神是那女弟子本命星光种子所化,被一刀斩杀,立时元神受创,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童虎得理不让人,刀芒顺势一挑,一颗姣好头颅冲天而起,竟将那女子肉身也顺手斩杀!
管艳目中激怒之意一闪,强行忍住不曾动手,只冷冷对童虎道:“你叫童虎?好!好!”乔牧冷笑道:“怎么?不过死了个弟子,莫非你胃城输不起不成?”
管艳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弟子被杀,是她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方才童虎所用刀法,妙至毫颠,绝非你奎城嫡传的路数,莫非欺我等目光短浅?袁水!你来评一评理!”
袁水正要说话,只听一声低吟,原来童虎斩杀对手,并未回归,而是如有顿悟,周身气机澎湃,星力如织,一头奎木狼虚影浮现,咆哮连连,竟将周遭百里之地星光尽数牵引过来。
奎木狼得了星光滋润,个头足足爆涨一倍,同时鬣毛振风,竟是由虚转实,凝成了实质。星宿魔宗修行,唯有凝成本命星光种子才算入流,也只相当于道门的金丹真人,纵有几分神通,总是未能登堂入室。
但一旦将星神炼的由虚转实,威能大增,更可将元神附着其上,等若多了一尊化身。到此境界,不亚于道家修成婴儿。在场七位城守见过许多天资横溢之士,但也从未瞧见有谁人能在一时之间,跨越金丹元婴两道大坎,一跃从真人变为了真君。这等才情资质,唯有一个“妖孽”二字方足形容!
童虎只觉道行突破,星光运使之间,与那头奎木狼星神心神相连,直如一体,忍不住飞出自家元神,落入其中。奎木狼低吼连连,抬抓侧首,似在打量自家。他也不知为何灵机乍现,竟在斩杀了对手之后,再也收摄不住真气,忽而冲破了一层桎梏,但奎木狼炼为实质,乃是极大的进境,这一下就算是三垣星宫来使,也要侧目,何况区区乔牧一个城守?毕竟金丹之比元婴,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袁水本拟说上一句,赶上童虎临阵突破,竟而修成了一尊货真价实的星神,沉默良久,淡淡说道:“奎城弟子童虎,临机知机,修成星神,可喜可贺。便点为此次大比魁首,待三垣星宫星使将临,只看他的造化,能否拜入星宫。至于他的刀法么,呵呵!”也不管其他城守,携了自家弟子转身便走。
袁水一走,其余城守也自意兴阑珊,纷纷携了弟子回城,唯有娄城城守心下郁闷之极,早知如此,何苦还搭上一位弟子的性命,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袁水之言甚是妥当,原本大比只限金丹级数弟子参与,童虎临阵突破,不在此列,这等佳弟子自是要送去三垣星宫之中,难道还要再行比试,看其他弟子被其生劈了不成?至于童虎的刀法来路,他都已修成了本命星神,管那些旁枝末节作甚!
管艳死了个弟子,怒火中烧,偏偏发作不得,只气的壳料通红。乔牧终于得了机会,挖苦道:“管妹子还不滚球,难道瞧中了童虎,想传授他胃宿神通,顺道来个干柴烈火不成?”其平素沉默寡言,一旦开口却是尖酸刻薄已极。
管艳再也忍耐不住,现了星神法相,却是一头修长白虎,周身金气弥漫,喝道:“乔牧!莫要逞口舌之利,且瞧一瞧这些年你的白虎监兵法修炼的如何了!”
乔牧冷笑连连,亦现了一头白虎星神,却是粗大雄壮,跨坐其上,那白虎侧头将童虎衔在口中,不由分说,四爪生云,掉头便走,竟将管艳晾在原地!
乔牧声音远远传来:“老子还要调教童虎,你我之仇隔日再打不迟!”竟是一溜烟去了。管艳只气的三尸神暴跳,偏又奈何不得,乔牧深藏不露,就算动手,也未必稳胜,只好按捺怒火,率领弟子回转胃城去了。
乔牧将童虎带回城守府中,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道:“你倒是好运道,竟是临阵突破一大境界,便是星宿魔宗历代高手之中,也能排得上号去。至于你所用刀法,反倒无甚稀奇,我也懒得刨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