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神僧此来只为与孔圣了断围困楞伽寺之因果。其实郭纯阳亦分化一尊分身前去楞伽寺邀请两位神僧前来助拳,普渡神僧思忖再三,将师弟普济留下镇守寺庙,自家则起身赶来。
普济对前次孔圣围困楞伽寺,险些酿成无数生灵死去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若是其来此,必要与孔圣分个生死。因此普渡圣僧才亲身赶到。
孔圣的五色玄光一出,充斥穹苍之间,映的九天之上一片绚烂无匹,但无量光华之中又蕴含无穷杀机,五色玄光之中五行之力轮转不休,永无休止,走的竟是精纯无比的正宗神通路数,如此神通已然近乎于道!
就连乔依依那等眼高于顶之人,也不免多瞧了几眼,暗忖道:“这头呆孔雀的神通倒是颇有可观之处,别有一番玄妙,不过对上普渡秃驴的佛门神通,怕是老鼠啃龟,无处下口!”
这般分神思忖,下手之间不免缓了一缓,凌冲与姬冰花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却又不由自主被孔圣与普渡之战吸引了心神。乔依依一个念头转过,忽又加重攻势,天星神链抖动之间神妙无方,天星神掌横推竖压之间,又将凌姬两逼入绝境。
却是乔依依忽然想起,自家亦是归一老祖,若是对付两个区区长生之辈都如此吃力,岂不是被孔圣比了下去?凌姬二人暗暗叫苦,却又不得不压榨出每一分精力,对抗乔依依之攻势。
一旁普渡神僧施展无量佛光神通,与孔圣的先天五色玄光绞杀在一处。楞伽寺中亦有七宝,排名第一的便是开派祖师炼制的一本《楞伽四卷经》,之后则是七宝浮屠与古灯檠两件法宝,之后则是历代祖师所留之数枚舍利子,七宝最末才是各种神通传承。
楞伽寺佛法素来讲求明心见性,不重神通,但修为到了,却又神通自生。普渡神僧的佛光之中,生出各色珍奇异宝,俱是佛门殊胜之物,光中生出朵朵金莲,金莲之上又生金莲,佛光中又有欲界净火,可焚一切魔头,护持正法。
孔圣略一交战,大吃一惊,其先天五色玄光在九天星河中亦是独树一帜,无物不刷、无物不落,竟丝毫奈何不得普渡所发佛光。这老僧一身佛法修为,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
普渡神僧抗御孔圣之间,见凌冲姬冰花两个岌岌可危,将手中七宝浮屠一抛,那宝塔略一旋转,往乔依依头顶砸去。乔依依大怒,喝道:“普渡秃驴!休管闲事!”足下宙光真水湍湍,一冲而上,将七宝俘虏死死抵住,不令落下。但如此一来,神通终于露了破绽,被凌、姬二人捉住战机,一通抢攻,居然被打得落在下风!
乔依依当真是怒发欲狂,但七宝浮屠死死抵在头顶,凭她新悟的宙光真水,竟不能撼动分毫,只好勉强争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如此一来,凌姬二人又自化险为夷。
孔圣见普渡与自家动手,尚能分神旁顾,亦是大怒,喝道:“鳄神!于剑!尔等速去将那太象五元宫给我打烂!”鳄神大叫一声,现了一条长有百丈巨鳄真身,游下云端,张开血盆巨口向太象五元宫噬去!
于剑却是一声不吭,隐于一团云雾之中,其中剑鸣不绝,蓦地射出漫天剑气,遥遥劈落!两大玄阴魔祖联手之间,巨鳄巨口先到,太象五元宫上升起一道金光,却是禁制自然发动。
鳄神本体狼犺之极,尤其一身鳞甲与口中利齿,更是堪比飞剑,一口利齿与金光碰撞,发出闷雷也似的声响。于剑天生剑心,成道之后,将剑鱼元身炼成飞剑,寻觅战机之道亦是熟极而流,趁巨鳄吸引太象宫禁制之力之时,剑气接连劈在护宫大阵阵法运转之节点上,将护宫大阵斩的金光摇动,几乎被破。
大殿之中,周其怒道:“本门与那孔圣无冤无仇,如何这般苦苦相逼!”孔圣在此当口前来生事,已是不死不休之仇,太玄就此覆灭倒也罢了,若是挺过此劫,定要与其分个生死,才算了结。
郭纯阳道:“孔圣修炼的乃是先天五行大道,修成归一已是极限,若欲再进一步,须得寻到相辅相成之法方可。”周其心思转动极快,脑中灵光一闪,叫道:“难不成他竟是觊觎本门的正反五行混元灭道真法不成!”
郭纯阳颔首道:“孔圣不但觊觎此法,还欲将向天擒拿到手,炼化其一身功力,便可一蹴而就,再苦修的几万年,说不定就有合道之机。”
贺百川脑中都晕了,叫道:“甚么合道?还要苦修个几万年?我辈修士能活上千年,已算邀天之幸,还几万年?真是不当人子!”郭纯阳一笑不语。
周其隐约察觉这位掌教师弟今日与以往大有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混元灭道真法是本门根本秘传,向天又是自家弟子,绝不可能交出,就算太玄覆灭,也要与之周旋到底!”
郭纯阳淡淡说道:“鳄神与于剑两个攻打太象宫禁制,宫中诸个洞天动荡不休,内中生灵道心不稳,还请两个师兄前去坐镇安抚一番。”
贺百川张了张口,吃周其死死拉住,笑道:“掌教有旨,我等自然遵从!”硬拉着贺百川出了大殿。贺百川怒道:“你拉我出来做甚么?我还有许多疑虑要问!”
周其骂道:“你这厮炼剑将脑子也炼成一团铁疙瘩了!掌教分明有事不欲令你我知晓,你再敢在他面前碍眼,不定有甚么小鞋给你穿!还是闭嘴跟我走!”
贺百川干咳一声,苦笑不语。身后大殿之门轰然关闭,分明是不欲二人再自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