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闻言,立时将虚空剑符真气透入座下云床之中,果然察觉云床之下乃是一座法阵,内中蕴含了无数真符禁制,也不知当初太玄几位长老是如何祭炼出来。
凌冲阳神证道,已是符道中的大宗师,身领太清符法最高成就,只稍稍存神,已摸清这座法阵符阵七八成功用,真气一入其中,撬动禁制之力流转,无数真符次第亮起,又有无边恢弘禁制之力生出,瞬息之间渗透整座太象五元宫。
凌冲元神分出一道神念,在太象宫符阵禁制之中周游了一圈,已将太象宫不至摸透。宫中果然有五大阵眼,分别设立于五位长老所居宫室之中,其下又有二十五座次一级的符窍阵眼,再下则有一百二十五座更为微小的符阵。
整座符阵以道家五五相生之法祭炼,别开生面,层层相衔,互为表里,牵一发而动全身。符阵遍布整座太象五元宫,亦是太象宫之根本。这座太象宫集合了太玄派所有底蕴,费去无数天材地宝,几乎堪比数件法宝之威,太玄五位长老祭炼了二百多年,也不过将五六成符阵祭炼通透,凌冲的法力也敌不过五位长老联手,要将符阵完全祭炼成功,怕是要再花上数百年功夫才成。可惜太象五元宫是玄门法宝,天生排斥凌冲阴神的噬魂劫法,不然阴神也能助力一把。
凌冲自忖除非自家证道归一,法力磅礴,才能以一己之在百年之内将太象宫祭炼成熟,那时也不过是将太象宫三十六重天罡禁制炼成,至于将之合炼成一道纯阳禁制,再为太象宫开启元灵,则又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凌冲权衡利弊之下,终于明白郭纯阳为何二百年几乎足不出山,只因这座太象宫太难祭炼,须得全力以赴。不过祭炼到今日,虽不完美,倒还足够敷用。
凌冲法力浩浩荡荡冲入太象宫符阵之中,引动其中不测变化。九天之上,太象五元宫巍然而立,其上忽然泛起条条七彩之色转眼遍布整座太象宫,与日光辉映之下,恰将太象宫遮蔽起来,不露丝毫形迹!
凌冲运法之时,并未刻意隐瞒在场诸人,百炼道人倒还罢了,周其与贺百川感应到凌冲浩荡如海的法力,纷纷色变,对望一眼,传声道:“这位新掌教好雄浑的法力!难道补全的洞虚剑诀当真有如此神奇?”
这二位皆是脱劫级数,但只脱去几重天劫,便没了脱劫的把握,只能拼命压制境界,免得劫数降临。好在太象宫亦有遮蔽境界之妙,这些年才不曾应劫而去。周其分心外务,贺百川寄情铸剑,皆是分散道心迫不得已之举。
原本洞虚剑诀位列太玄六大真传,便有许多人不服,毕竟这门剑诀不全,前期到还有几分威力,到了元婴之上,前路断去,再无大道指望,只能转修其他法门,还不如开始便学其他剑诀,还能落一个精纯的好处。
但第九代掌教惊才绝艳,不但将洞虚剑诀补全,更以之成道,证明这部剑诀直指纯阳,绝不在其他太玄剑诀之下。两位长老年岁已大,不能再转修剑诀,但本门又多一部无上之法,仍是欢喜无尽。
凌冲小试法力,将太象五元宫遮掩起来,心知祭炼此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将法力收回。贺百川忽然嗫嚅道:“听闻掌教分化阴神阳神,一齐证道,开轮回界千古未有之盛事,不置可否让我等见识一番?”
周其亦是目光灼灼,比起凌冲证道纯阳,显然阴神阳神兼修,更令两位长老感兴趣。凌冲呵呵笑道:“四师伯不必这般客气,既然师伯想看,那有何妨?”脑后飞起一道魔光,落地化为阴神之身,头顶一面小小噬魂幡招展,稽首道:“见过师伯!”
反正阴神阳神兼修之事已然大白天下,各方势力均曾目睹,也不必藏着掖着,索性大大方方给人观瞧。周其与贺百川瞪大眼了去瞧,只见阴神之身魔意四溢,但一身魔气收敛的干干净净,与云床之上的掌教生的一模一样,只是稍显阴沉而已。
周其叹道:“真是无双妙术!世上竟真有这般道果!”百炼亦是头一次仔细打量凌冲阴神阳神之身,以其纯阳道行,所见自比周贺二人更为深刻,抚须道:“掌教两尊元神齐证长生,战力等若暴增一倍,更能心意相通,但最为关键的,还是一体双神,占据阴阳之意,日后进窥归一境,也当比我等之辈更为容易一些!”
凌冲道行大涨,太乙飞星符阵威力暴增,更能推衍出无数过去未来之事,对郭纯阳始终坚持自家玄魔兼修的目的已有猜测,暗暗叹息,说道:“此皆是上代掌教为我铺就的道路,我不过拾前人之慧罢了。”
周其与贺百川听的云里雾里,他二人未证长生,自不知从长生到归一,其间艰难险阻,实还在从练气修到长生之上,听百炼说凌冲修成归一更为容易,只是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百炼道:“掌教新近继任,礼不可废,还是要择一良日,举行即位大典,再行昭告天下!”凌冲苦笑道:“师伯之意我明白,只是眼下群魔环伺,还是低调行事的好,待我祭拜过历代祖师,再召集所有门人,昭告一番便可。至于传讯天下,还是暂且不提罢!”
百炼颔首道:“也罢,就听掌教之意。”凌冲道:“我参悟玄机,轮回盘不日便有大变,三位师伯与两位师兄乃是本门支柱,这些时日除却戮力修行之外,还请多多祭炼太象宫禁制,本门破开此界之日不远矣!”
周其问道:“轮回盘难道近日便要重光?”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