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坐之间,左神君蓦地神色一动,喝道:“滚出来!”大袖一拂,一道法力潜运飞去,一人屁滚尿流自虚空中踉跄而出,竟是许久不见的尚玉河!
齐神君一见,皱眉冷笑:“孟神君已然应劫,尚道友活得倒是滋润!”尚玉河满面苦色,说道:“齐神君莫要打趣,我等自仙督司下界之时,那是何等意气风发,想不到慕容镇身死、洪梁给人劈成两半,生死不明,可怜孟神君又已遭劫,真是何等凄凉!尚某来迟,请两位神君恕罪则个!今后该当如何行止,请两位神君示下!”
原来尚玉河这厮到也好运,星宿魔宗一战,八阵雷图被星帝击破,这厮身受重伤,亏得见机的快,早早逃命,遁入轮回界中疗伤。伤好之前,也不敢露头,更不敢联络三位神君,只怕三位神君怪罪他斗战不利,直到养好了伤势才敢现身,谁知孟神君竟已被生生打死了!
左齐两位神君对望一眼,齐神君苦笑道:“我等已然绿章通诚,将孟神君身死之事禀告浑天司首,想来不日仙阙之中便会有消息传来。”
左神君冷笑道:“尚玉河,孟神君应劫,你暂且归入本神君麾下,听候调遣,还可将功补过,不然本神君便追究你斗战不利,临战脱逃之罪!”
尚玉河暗暗叫苦,抵挡不得神君神通,只好纳头便拜。左神君暗暗得意,尚玉河到底是修成纯阳之辈,抢先一步收归麾下,免得被齐神君钻了空子,壮大了势力。至于司首究竟如何打算,只好静观其变。
齐神君道:“这般候着也不是办法,不若想一想轮回界中还有何势力能够整合利用?”两位神君苦思了半晌,竟想不出一处门户会施以援手,毕竟仙督司太过霸道,该灭的灭,该逃的逃,此时去哪里寻帮手?
凌冲得了尹济老祖之助,将太象五元宫炼的大小如意,当下将道宫化为方寸大小,随fēng_liú散。掌教大殿之中,百炼等三位长老齐聚一堂,又有夜乞老祖与洪梁两位作陪。
贺百川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太清门尹济老祖竟会真身下界,又将太象五元宫炼的如此精巧,可惜缘吝一面,未能当面讨教炼器之道!”周其冷笑道:“当此大劫之时,还是莫要节外生枝,那尹济老祖下界打杀了孟神君,仙督司必不会善罢甘休,大战还在后头,你来掺和甚么!”
贺百川给师兄骂得没脾气,板着脸不言语。百炼道人道:“本门是走是留,掌教可有定计?”凌冲沉吟道:“我在轮回界中尚有几件事情未了,还非遁走之时,幸好太象五元宫祭炼的七七八八,来回飞遁倒也不费甚么气力。”
周其问道:“那么眼下本门该当如何?”凌冲道:“眼下有一事须得办妥,便是将俗世一统,真正将人道气运凝聚为一团!”百炼道人神色一动,问道:“掌教之意,可是要将清虚道宗在大明朝廷中的势力连根拔起,由本门取而代之?”
凌冲摇头道:“绝尘道人已死,孟神君陨落,左齐两位神君暂时不会有何动作,正是一统凡间俗世的良机,此事须得本门动手,只是本门既已决定遁离此界,也不必紧抓人道气运不放,至于坐镇天京城者,另有其人!”
贺百川叫道:“我不耐烦跟你们打这些哑谜,掌教只说该如何做便是!”凌冲笑道:“此事我来动手,不必劳烦三位师伯。”当下太象五元宫立时往大明京师飞遁而去。
大明京师天京城中,秦拂宗如今过的十分滋润,被新帝封为国师,当真是呼风唤雨,连带一干弟子门人亦是鸡犬升天,俱在朝中为官,执掌大权。
新帝也知如此是养虎为患,但陈紫宗挂印而走,朝中力量空虚,清虚道宗毕竟是此界玄门第一大派,根基深厚,秦拂宗修道不成,对付俗世之事却有手腕,轻而易举收伏了一大批势力,新帝骑虎难下,不得不下旨册封。
这一日秦拂宗正在国师府静坐,忽觉心悸难言,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大惊失色,忙掐指推算,算到中途,忽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叫道:“恩师!”
绝尘道人陨落之事终于被其推算了出来,秦拂宗连吐两口鲜血,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到半途,忽地翻身坐起,厉声喝道:“徒儿何在?速速传我之命,立时……”话未说完,一道剑光已是翩然出现!
剑光如雪,照的秦拂宗面上一片通透,秦拂宗张大了口,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吃剑光轻轻点在眉心,头颅低垂,没了声息!那剑光一招之间,已将秦拂宗元神斩杀!
与此同时,天京城各处道观、府邸,凡有清虚道宗弟子任职之处,皆悄然出现一道剑光,一抹之间,已将所有清虚道宗弟子尽数诛杀!剑光翩跹,清虚道宗残存弟子中并无纯阳之辈,只秦拂宗修成待诏,却也敌不过一招剑术。
待得将清虚道宗斩尽杀绝,无数剑光汇于一处,遁入虚空之中。京师之中一下出了上百桩命案,死的全是身有道法的清虚道宗练气士,大明新帝立时得了消息,僵直了半晌,才下旨道:“不必追查,只将清虚道宗弟子尽数厚葬了罢!”便愣愣出神不语。
能将清虚道宗自秦拂宗以下,一瞬之间尽数斩杀,这等法力神通非得纯阳之上亲为不可,新帝非是傻子,自知此案绝不可追查,不然便要引火烧身。
虚空中一道剑光矫矢如龙,须臾之间遁入一座小小道宫之中,被凌冲收入袖中。先前那一剑正是凌冲所发,当真一剑之下,神鬼不留!百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