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七八妖幡猎猎吞血河
组成噬魂幡的五件法器受制于先天品质,经弃道人百年锤炼,已是精纯之极。若方有德恢复前生玄阴老祖的修为,自然有办法再精炼一步,但他眼下修为却是爱莫能助。何况这件法器还是要在凌冲手中一步步祭炼完善,才称得上是趁手的法宝。噬魂老人也并非全无出力,借着一面残破的聚血魔旗,将噬魂幡重新整合炼化了一遍。
噬魂老人当年创出噬魂幡祭炼法门,或偷或抢,坑蒙拐骗,弄来不少玄魔两道法宝、法器,甚至连佛门法器也过了过手,这才融会贯通,成就噬魂幡法门。只是法门草创,尚有破绽,待要弥补,却魂飞魄散,堕入轮回。这一世转劫再来,静中参悟佛法之余,细细思索噬魂劫法与噬魂幡两大法门精微之处。
郭纯阳将聚血魔旗送来,虽已残破,却给了噬魂老人极大启发,以血河道法汇入噬魂幡中,作为法力运转中枢,互为补益。这等机缘也唯有凌冲才有,噬魂劫法与血河道法互为表里,以血河真气之力滋养七情魔念。但血河宗被灭,门中存世法宝仅剩几件,唯有这件聚血魔旗合用,恰巧被郭纯阳到手,却也舍得为自家弟子某个前程。
聚血魔旗乃是血河宗中一件极重要法宝,虽比不上血灵剑那般杀力惊人,但玄妙之处犹有过之。血河宗长老以此宝收藏了将近三成后天血河之水,只要将此宝展布开来,便能演化为一处血河世界,压制其他旁门法力神通,而血河宗修士无论修炼斗法皆占尽便宜。
这件法宝二百年前被太玄剑派高手长老生生打残,品级跌落到法器级数,元灵也自消亡。落在血幽子手上可谓明珠暗投,饶是如此,其中也尚有近乎半成后天血河之水,可谓滔滔无尽。
噬魂老人手段通神,将聚血魔旗法器本体施法化去,还原为无边血河,摄入噬魂幡中。借血河流转之力,将五件法器勾连一处,更难得借血河真气重练噬魂劫法,与五件法器息息相应,若合符节,一吸一呼之间无穷血河之力渗入法器之中,滋养祭炼,使整件噬魂幡气息越发圆融。噬魂老人曾暗自感叹,若早将聚血魔旗入手,研究通透血河之法,至少也可将噬魂幡法门完善完全,就不至落得个被人暗算,险些万劫不复的下场了。
太玄峰下血河得先天血河之气演化,就算半成之数,亦是数条大江的水量,足以供应一位血河宗修士修炼到玄阴境界而有余,碧霞和尚法力再深,也不过法相级数,还比不得这条血河之力。佛门天龙禅唱无功,碧霞和尚再也安坐不住,顶门金光一闪,撕裂虚空而去。
凌冲发动噬魂幡之力,化去碧霞的天龙禅唱,就见虚空涟漪,一尊金身跨出,正是碧霞和尚以法相金身赶来。碧霞和尚金身作忿怒相,周身佛光大作,喝道:“何方……咦?凌师弟怎么是你!”
凌冲阴神未变化面容,碧霞一眼认出,他在寺中静坐,分明惊觉有魔道高手施展魔法,勾动生灵欲心,所用正是臭名昭著之噬魂道法门,当即赶来。碧霞和尚坐镇金陵多年,护持一方水土,虽不问政事,但有妖魔作乱,自要出手镇压。见凌冲好整以暇端坐,身上一丝魔气也无,不禁愣了愣神。
凌冲起身施礼,说道:“方才是小弟施展噬魂法门,惊扰了师兄,实在罪过。”坦诚是自己发动噬魂劫法。碧霞和尚瞠目结舌,良久方道:“师弟不是太玄弟子,如何又修习了魔道法门?尤其这噬魂劫法,害人害己,更是万万碰不得。”
凌冲阴神借噬魂幡显形,天生气质阴冷,但若不显露法力,连碧霞这等高僧也瞧不破他根底。噬魂劫法臭名昭著,连创始老祖也不得好死,碧霞和尚也是出于好意,出言提醒。
凌冲摇头道:“小弟乃是奉了师命兼修此法,其中道理不足为外人道也。”碧霞和尚知他断不会口出诳语,沉吟道:“郭掌教算无遗策,既然命师弟兼修此法,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噬魂道法阴损毒辣,炼化他人元神,以为己用,太伤天和。师弟还是莫要动用此法,免得徒造杀孽,日后劫数临头,悔之晚矣。”
凌冲谢过碧霞和尚好意,说道:“这几年小弟在山中修道,家中安危多赖师兄看顾,在此一并谢过。”碧霞和尚也不问他从何得了噬魂法典,呵呵笑道:“此乃小事,何况方丈恩师遣我来金陵驻锡,便是为了镇压大明龙脉,使妖魔不得作乱。对了,前几日曾有一位精修星辰道法的魔道修士欲对贵府出手,被我击退。”
凌冲目中杀机一闪,沉声道:“那当是星宿魔宗的萧厉了。”天星界之会时,凌冲早想除掉萧厉,但其与吞星铁甲兽一道,不好下手。若知其曾欲对凌府不利,索性纠结宿苍子与无垢子等人,杀奔吞星铁甲兽处,将其斩了,免除后患。萧厉此人身有气运,数次履险如夷,反而功力大进,拜入星宿魔宗,得传白虎星辰之道,若不早除,早晚是祸。
噬魂老人手段当真高明,以碧霞和尚开启佛门六识的手段,也瞧不出凌冲实是阴神出游,附着一件法器之上,问道:“如今靖王起兵作乱,人心惶惶,师弟归家可是要大举搬迁么?”太玄剑派地处西域边陲,所辖之地却是风水洞天,更能滋养形神,养育出的人种天生与天地元气相合,比之其他地方更加适合修道练气。
其实玄魔两道皆有豢养人种之说,魔道甚至强令北方蛮国供奉数千年,每年皆挑选根骨灵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