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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真道人分神炼入太阳神符之中充当元灵,交与师侄云昭道人去东海水仙洞府求取机缘,既然分神被灭,云昭道人的下场自是可想而知。拂真道人思量片刻,用手一抹,面前水月镜花,玲珑朦胧,凭空现出一面明镜。此法与佛家圆光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由这位清虚掌教使来,更是毫无烟火气息。
镜中走马观花一般,自清虚三山起始,经由群山大泽,无数景象纷纷变幻,数息之后来至大明京师,映照出兵部尚书府中,秦拂宗正在兵部尚书府上,已与平帝定下约定,立兵部尚书之女为后,则清虚道宗须全力支持其平定靖王之乱,维护大明国祚。
秦拂宗陡觉眼前一亮,现出自家掌教面孔,忙施礼叫道:“掌教师兄寻我何事?”拂真道人喝道:“我附在那太阳神符中的一缕真灵消散,再也联络不上,云昭师侄儿你也不必去寻了,此事待你回山,我自会与你分说!”
秦拂宗门下只有云昭道人一个撑门户的弟子,宝爱非常,当即反问道:“师兄为何不令我去寻云昭?难不成他遭人毒手了不成?”
拂真道人自不会明言他与水仙早有前约,将云昭道人舍给水仙夺舍,成为其在此方世界行走的一具皮囊,只得说道:“此事你日后自会明白。你在京师行事要小心些,大劫将至,太多高人不甚安分,除却星帝之外,居然还有人有手段炼化我的分神,此事断不简单!”
秦拂宗压下心头疑虑,说道:“平帝已然答允废后重立,只等新后诞下龙子,我再施展神通将大明气运转嫁到那孩子身上,便可大功告成!”拂真道人点头道:“如此甚好,大明气运乃是人道正宗,必须要掌控在本门之手,不容他人染指,如此方能安然度过大劫,此事就拜托师弟,万不可疏忽大意!”
秦拂宗道:“正一道早派了弟子,更窃据国师之位,连太玄剑派惟庸道人首徒陈紫宗,前几日也来到京师,想要谋取功名,各派皆已下手,幸好师兄运筹帷幄,本门方能掌握滚滚大势!”拂真道人道:“此次大劫,人道气运乃是度劫之要,也非是甚么隐秘之事。师弟只看紧平帝,莫要让别人分走龙气,其他的便由他们去!”
拂真道人抹去水月镜花之法,叹息一声,自语道:“可惜拂意师弟闭了死关,偌大门户,竟无人能为我分忧。”拂意道人自金陵归来,决意入生死关参悟先天玄妙,不成纯阳便坐化于彼。拂真道人自是阻拦不得,拂意道人一坐便是十几年,无有丝毫动静,门中对外宣称其是证道机缘未至,实则以拂真道人的见识看来,拂意道人怕是凶多吉少。
清虚道宗传承道诀精微奥妙,大道直指,但证道纯阳之事,纵使绝尘老道这等天仙级数的人物,也丝毫插手不得,唯有靠自家的机缘与体悟。拂真道人这一辈中亦有两三师弟修成纯阳,但早已遨游星河去也,不在门中。拂真早发讯剑,命其等回归,只是还需时日。只好先用秦拂宗主持大明之事,若是有别派纯阳老祖出手干预,说不得拂真道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凌冲目送那九火照天炉飞走,望着手中那一滴天龙精血,叹了口气。掌教大人来去潇洒,但是将太阳神符借走,到头来打家劫舍所得宝贝他竟是一件也没捞到。好在天龙精血于他无用,却可与三太子敖意做一笔大生意。
他问晦明童子道:“我有天龙精血在手,你看寻敖意换些甚么宝贝来的划算?”晦明童子叫道:“天龙精血只对敖意有大用,能助他熬炼肉身,拓宽大道之途,于你而言便是鸡肋。依我看,也莫要狮子大开口,只问他要修复三昧心炉的诸般宝材,想来龙宫豪富,他也不至拿不出手。”
凌冲抚掌笑道:“不错!这个主意却是大妙!”这个竹杠敲得不狠,想来敖意也会捏着鼻子认下,也不至于得罪东海龙宫,恰是两全之法。只要将三昧心炉祭炼完全,亦是一件上佳法器,说不得还有机会重返法宝之列。
“水仙既已飞升,为何还要分神下界?方才他所言言外之意,连癞仙似乎再也此界逗留不去,这些老祖一个个神秘的紧,不知在鼓捣些甚么!照此下去,难不成有一日尹济祖师也会下界而来?”凌冲忍不住胡思乱想,晦明童子撇嘴道:“那些长生之辈,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整日算计这算计那,只为自家能多出一点气运,不至于早早陨落,着实无趣的紧!”
凌冲奇道:“长生之辈,身与道合,为何还有陨落之忧?”晦明童子不屑道:“成住坏空,天地尚有劫数,何况生灵?长生之辈窃据大道,为鬼神所忌,为天地所不容,自然有劫数加身。不然你以为群仙为何要创立九天仙阙?还不是借诸仙家之力,共抗天劫?再说此界是轮回盘碎片演化而成,元身本是天地未开之前的一件先天至宝,隐藏了太多秘密,长生之辈觊觎于此,也没甚么不妥。”
“水仙那厮行事龌龊,鬼鬼祟祟的分神下界,不知有何企图。倒是你师傅越来越让我瞧不透,居然连拂真老道的分神也敢擒走,若无非常手段,断绝其与本体的联系,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清虚道宗的报复,不知他有何底气敢如此行事。”
凌冲道:“我师傅向来神神秘秘,纵有甚么底牌也非是我能知晓。既然他敢如此行事,必有后招,不必多想。”驾驭生死符,发出阴阳生死气,分开海浪扶摇直上。到了距海面百丈之时,命晦明童子韬光养晦,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