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秦拂宗已命兵部尚书带兵入宫,将宫禁尽数掌握,又将宫中一干宫女太监尽数擒获,一一拷问。但那些宫女太监语焉不详,只说自家迷迷糊糊,记不得甚么事情。
秦拂宗恶狠狠道“此必是噬魂道的妖人出手,可惜百密一疏,还是被其得手”上官云珠甚是失望,既是魔教之人动手,屎盆子就扣不到凌冲头上,想了想道“师叔,何不”
秦拂宗看她一眼,冷冷道“郭纯阳也非是三岁的孩童,这等把戏莫要贻笑大方了平帝已死,为今之计是重立新君”上官云珠惊道“不错,此事才是第一要务”
那兵部尚书是为老者,面色冷峻,好容易将自家孙女送入宫中,本拟母仪天下,转眼成了寡妇,收拾心情,说道“平帝并无子嗣留下,要立新帝怕是要从朱氏旁支之中挑选了。”
秦拂宗冷笑“就选一个听话的便是速去准备龙袍,一个时辰之后新皇登基”兵部尚书领命欲去,只听有人冷笑道“新皇在此,尔等还不跪拜”
秦拂宗一惊,抬头望去,却见一人面生紫气,昂然而来,身后是一位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明黄龙袍,小脸儿皱巴巴的似是十分惧怕,两只小手紧紧捉住先前那人衣袖。
那小孩身后又有一人,竟是凌冲去而复返先前那人正是陈紫宗,一指那孩童道“这一位乃是灵王之子,平帝亲侄,恭俭温良,克承大统诸位还不跪拜么”
灵王乃平帝胞弟,只是天生少智,直如四五岁的孩童。惠帝在时,勉强为其赐了一门亲事,就生下眼前这孩子。好在此子倒是心智健,比乃父高出不知多少。
秦拂宗只想速速扶持一位新帝登基,至于是哪一位王子王孙有此运道部关心,没想到竟被太玄派捷足先登,一时脸色精彩非常。
兵部尚书冷笑道“平帝新丧,国丧未发,如何能另立新帝成何体统”陈紫宗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帝即位,方能安定天下民心。你连这不懂,枉为社稷重臣啊,是了,你这厮恶贯满盈,皇上正要治你的罪”
那小皇帝小脸皱巴巴的,努力做出一副大人模样,装腔作势道“兵部尚书司马歧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该当、该当、该当抄家下狱之罪”小眼瞥了瞥陈紫宗,总算将一句话安稳说了出来。
兵部尚书司马歧怒极反笑,喝道“老夫辅佐两代先帝数十载,功彪史册,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所能治罪滑天下之大稽”
陈紫宗淡淡说道“来人,将司马大人这些年的功绩一条一条说与他听听”自有偏将上前,取出一本小册子,朗声念诵起来。
未说几句,司马歧已然面色大变,喝道“住口”纵身上前,欲抢那册子。原来其上所书正是这数十年来司马歧贪赃枉法、构陷同僚的种种阴私之事,条条属实,给人当众念了出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陈紫宗轻轻抬手,隔空一点,司马歧当即僵直不动,只能怒目而视,说对秦拂宗道“秦道长怕是老眼昏花了,这等败类岂能辅佐社稷还是下狱拷问,再来定夺”
自有兵士上前,将司马歧架走。秦拂宗面上挂不住,陈紫宗此举无异夺权篡位,扶持了一个小皇帝做傀儡,岂能容得袍袖一动,一掌按来,冷冰冰道“贫道老眼昏花,倒欲瞧瞧陈师侄修为如何,能否抗得起这社稷之重”
秦拂宗摆明要凭借脱劫级数道行,压上陈紫宗一头。司马歧被擒,其带入宫中的兵士不多,如今已被陈紫宗麾下军士镇压,整座皇宫也落入其手。陈紫宗带兵日久,麾下皆是百战精兵,也不够秦拂宗一只手杀的,但贸然杀戮凡人,大干忌讳,唯有以大欺小,将陈紫宗击败,再来收拾残局。
秦拂宗打算将陈紫宗一击甩出,既不伤人,又可占据上风,哪知陈紫宗面上紫气一闪,亦是一掌捺来,双掌相交,二人浑身巨震,竟是平分秋色
秦拂宗惊道“你也渡脱天劫了”陈紫宗收掌凝立,淡淡说道“晚辈不才,只渡过一重劫数而已。”秦拂宗目中忌惮之色越浓,点头道“渡过天劫,纵使只有一重,亦是我道中人。好,想不到惟庸倒是教出好徒弟云珠,我们走”
二话不说,竟是扭头便走,连司马歧也不管。上官云珠狠狠望了凌冲一眼,忙即跟去。脱劫境界每脱去一重天劫,道行功力会有大幅增长,但天劫难过,就算秦拂宗入道数百年,也不过脱去两重劫数。
陈紫宗纵只脱去一重劫数,真气受天劫洗练,本质已不弱于秦拂宗,就算奋力拼杀,亦不能将其压制。眼下大势已去,秦拂宗当断则断,先行退避,再思良策。
秦拂宗一走,陈紫宗更无忌惮,吩咐道“皇上有旨,宣召文武大臣入宫议事立时起草诏书,昭告天下,就说平帝残暴不仁,受了天谴身死,由新皇即位”一应安排有条不紊,他手下皆是精兵强将,自去安排妥当。
宫中经过连场大战,宫室倾颓,残砖破瓦遍地,陈紫宗又命人速速整理休憩,平帝的寝宫住不得了,将小皇帝请入一座完好的偏殿,派重兵把守,而后将凌冲叫来,笑道“新皇初立,跟脚不稳,朝中多有张阁老旧部,只要师弟登高一呼,定能风景云从。”
张守正为官多年,多得是弟子旧部,如今平帝已死,只要凌冲这位关门弟子登高一呼,至少文臣清流一部不必担心,朝政亦会安稳下来。
凌冲望着他道“陈师兄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小弟当真叹为观止。不过师兄拥立新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