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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什么机会?
张昌宗茫然脸对着显得又兴奋又有些紧张的婉儿师父,完全想不明白她兴奋紧张些什么!
大概是徒弟的茫然脸太刺眼,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终于从兴奋中平复下来,一双眼虽然还是亮晶晶地,但是,倒不像刚才兴奋得都快发抖的那种感觉了。放开徒弟的手,扭头吩咐明香:“你去外面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喏。”
明香领命出去,上官婉儿把张昌宗拉了坐到她对面,问道:“六郎,你怎会突然想起入北衙?是何打算,可愿与为师细细说说?”
张昌宗虽然一时想不通师父问这个做什么,不过,倒也不想隐瞒她:“师父,我想给你送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
上官婉儿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个打算。张昌宗郑重点头,道:“师父您知道这些年我和秀儿妹妹都在经营一家书坊吧?”
上官婉儿点头。张昌宗道:“因为印刷方式的不同,经营的本钱较之别家用得少,利润也还可以。义母并没有插手书坊的事情,所得利润,是我与秀儿妹妹两人平分。我的上交给家里一半以作养家之用,剩下的一半,我与秀儿妹妹联同义母,我们三人合伙在长安、洛阳、扬州三地开设货栈,兼营柜坊。”
“货栈……柜坊?利润很高?”
上官婉儿自幼长于宫中,虽知道这两样是做什么的,但对这两个营生到底会有多少利润,心底并没有概念。
张昌宗只得又给她大致说了一下。货栈与柜坊,相当于后世仓储、银行、旅店的综合体,只是,这个银行只负责汇兑和存钱,并且,帮人存钱,存钱的人还要给钱,不负责贷款,利润十分可观。
上官婉儿虽然于民生行当不是很了解,但她明白了一件事:“难怪这些年公主待你越发亲厚,原来是私下里还有这些内因,你对她们母女倒是尽心。”
说着,别有意味的瞥他一眼。张昌宗有些蛋疼,无奈的叹气道:“师父,徒儿对您与郑太太也很尽心。”
所以,这个醋有毛好吃的?吃得完全没道理可言啊!
上官婉儿一顿,白他一眼,敲敲桌子:“继续说。”
张昌宗嘻嘻一笑,续道:“前些年,因为穷,许多想做的事情也无法做,这几年,您的宝贝徒弟我终于脱贫了,能做些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上官婉儿疑惑的望向他。张昌宗咽了口口水,望着婉儿师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手中有一个百人小队,男女各半,身手本领最少有我一半本事,给师父送两个进来做护身之用?”
然后,便静等婉儿师父答复。上官婉儿没说话,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片刻之后,突然暴起,一把抄起桌上的戒尺,劈头盖脸就开始打:“自作主张、不把自己前途放心上的混账,你母亲的期望,为师的心血,你便这般不放心上?”
张昌宗被打得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叫:“师父,冷静,冷静!徒儿正因为把母亲和师父都放在心上,才做这般选择!师父,我不想再被人当小屁孩儿,我想让人知晓我的强大,我要用我的强大给家族和师父予庇护,震慑宵小。”
才说完,立即一跳,跃过桌面,扭头一看,上官婉儿已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他一跳正好跳到上官婉儿面前,这就是血淋淋的自己送上门挨打啊!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举起戒尺——
“师父,手下留情啊!您可只有我一个徒弟,打坏了可就没了,您上哪儿找像我这么聪明帅气的徒弟去!”
一边叫着,一边一个侧空翻,重新翻回桌子那边去,与上官婉儿隔着一张案几对峙。上官婉儿冷笑:“好身手,好武艺!”
张昌宗嘿嘿傻笑:“师父过奖。”
“你想入军中?”
冷不防地,上官婉儿问了一句。张昌宗不瞒她,坦然道:“师父英明,徒儿就知道瞒不过师父,是有这个打算。”
上官婉儿一叹,自己在座榻上坐下,问他:“何以从北衙入手?”
张昌宗自信的道:“徒儿也是从自己的本事出发,从北衙入手,方才能一鸣惊人,让陛下一眼就看见我的才能,不至于在熬资历上蹉跎时光。入北衙,一者可换取陛下信任;二者,最能显我本事。”
上官婉儿瞟他一眼,见他不说了,自己续道:“三者,方便就近照看我,即便来日你离开北衙,以你与人交往的能力,定然能留些香火情谊,到时我在宫中你也放心些,对否?”
张昌宗傻笑:“我师父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师父,所以才能教出我这样聪明的徒弟。哎呀,师父,您太英明了。”
上官婉儿白他一眼,不理他这茬,而是叹道:“是为师拖累了你,不然,以你的大好资质和才干,又何须从北衙入手!即便是你想在沙场建功立业,也可从南衙做起,是我……”
“师父!”
张昌宗打断她,收了惯常的嬉皮笑脸,满脸的认真:“师父收六郎做弟子,为六郎在宫中周旋,悉心教导六郎;又有郑太太一把年纪尚不得享清福,还在为六郎操心!若真要论起来,我们师徒俩儿究竟谁拖累谁?还有,师父,徒儿从不觉得我俩儿有拖累这种事,我觉得,我们的情况更合适的叫法是互相扶持,师父扶我长大成人,我扶师父以安养,这不是应该的吗?师父,我们的命运早就系在一块儿了,莫要再说谁拖累谁的话,徒儿听了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