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假装观看烟火,一路走马观花,一路空投石子进去。
男子动作小心,而又迅,成功后,便立即收手,也不停留。
他带着夜风的冰凉,回到刚才和顾嫣然相遇的地方,却现哪里还有顾嫣然的痕迹。
要不是手上拿捏的石子,还有身上似乎残留的女子的香气,男子几乎都要以为是大梦一场。
他百无聊赖在湖边,用石头打着水漂……
此时此刻,顾晚和宫墨寒二人已经从刚才相拥的姿势,变成顾晚在前,宫墨寒从后面向前伸手揽着她。
他们二人认真欣赏着漫天烟花,顾晚沉寂其中,望着天空,想着若是顾晓天看到此情此景多好。
顾晓天看到宫墨寒愿意为她这么花心思,就不用担心宫墨寒会欺负她了。
宫墨寒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望着顾晚柔和的侧脸,挪不开目光,感受着拥着顾晚的温暖,松不开手。
宫墨寒不知道顾晚现在小脑瓜里在想着什么,却希望顾晚是在想着他的。
二人,各有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脑海里,有着对方的一席之地,同样的一种安宁。
殊不知,这种安宁,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烟花停止了绽放,顾晚望着天空中的烟雾,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寒,没有了么?”
宫墨寒蹙眉,不应该啊,比他安排的停止提早了一个多小时,“我去看看。”
顾晚感觉到宫墨寒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抽离,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红唇颤动,“还是不去了吧!”
顾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烟花,竟然有一种它是吃人的怪物的错觉。
或许也是冥冥之中自有预感,又或许其实女人的第六感那么简单,她不自觉的便拉住了宫墨寒的袖子。
宫墨寒以为顾晚猫性犯了,勉强自己了,唇角微勾,安慰顾晚,“没事,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顾晚听到宫墨寒的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便有些恹恹的松开了他袖子。但愿,都是她的胡思乱想。
宫墨寒几步便到了烟花的面前,正要探头查看什么,便听蝗怀觥班坂邸钡纳音。
宫墨寒警觉的后退,却根本都来不及了。
烟花倏忽之间,便如同说好了的一般,倾倒,火星四溅。
当原本应该甚嚣尘上,绽放在天际的事物,降落在了人间,那么必将是失格的灾难。
人群哗然,一拥而散。
一直观看着这边动静的顾晚,心中“咯噔”一下,动作立马比脑子快的,拔腿就往上冲。
人群挡不住她,危险同样是挡不住她。
顾晚甚至并没有考虑太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只因为宫墨寒还在里面。
宫墨寒在烟花倾倒的那一刻,便反应灵敏的后退,然后眼见人群过于密集,不能流动,果断的选择趴下,尽量减少自己的接触面积。
可以说是很标准的一套应急动作了,养眼美观。
然而,迸射出来的烟火也不长眼睛,根本不会欣赏动作如何。
好不容易第一波的烟火过去,第二波也大概是最后一波的烟火,再次迸出,更大,更密集的火花,从烟花筒里如同子弹一般弹射出来。
周遭如同末日的地狱一般,宫墨寒眼见着一颗巨大的火星朝着他飞射过来,瞳孔里只有火花……
宫墨寒向四周望去,摩肩接踵的人群,根本避无可避,他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忍一阵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身上微热,却不是那种灼热的烫感。
宫墨寒心下骇然,立马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顾晚双手撑地,挡在他的身前。
一张原本就瘦削的巴掌脸,疼的苍白,更显憔悴,额头都露出了豆大的汗珠。
宫墨寒脑门太阳穴上“突突”的跳,他双手用力抓住顾晚的肩头,“顾晚,你怎么这么傻?”
在宫墨寒的意识里,他是一个男人,哪里用得着一个女人来保护。
这也并不是一种男女不平等的思想,而是在宫墨寒的想法里,男人受伤与否都不重要,这种皮肉伤更是无所谓。
但是,女人不同,他的女人是由他来守护的,怎么如今,反而变成顾晚来保护她呢。
他宫墨寒何德何能?
顾晚用尽全部的心力,虚弱的笑了笑,“以后,我再也不想看烟花了。”
“好,我们不看就是了。”宫墨寒眼神炙热,抓着顾晚,不敢太过用力,又不敢放松。
“嗯,不看。”
话音刚落,顾晚便瘫倒在了宫墨寒的身上。
宫墨寒稳稳的接住,起身查看她背部的伤口已是血肉模糊,小心的拥她入怀,尽量不触碰她的背部。
宫墨寒感动顾晚舍身相救的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他掏出手机,拨打了12o,“我是宫墨寒,给我立即派车过来。”
说完,便挂了电话,根本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
这是宫墨寒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动用自己权利的心思,以往他向来是不屑,视作枷锁。
可是如今,他却感谢这枷锁带给他的便利。如果没有“宫墨寒”这三个字的附加价值,他的女人或许还要多受一些委屈。
大概,这便是世人想要成为权贵,或者攀附权贵的缘由吧。
片刻后,不远的地方,就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呜呜呜”的警笛声,看来“宫墨寒”对这个城市的医护系统和警戒系统的影响都颇深。
警察下车,连忙驱散群众,在中间开拓道路,让医护人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