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心淡淡的看了凤倾城一眼,慵懒而优雅的在楚玺镜的怀里伸个懒腰,丝毫不把对方杀焰滔天的怒火放在心上。
“本宫不信!陛下他贵为一国之君,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可能豢养你口中的鬼宠邪物,更加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定是你为自己编造的脱罪之词!”
凤倾城举着的长刀,在空中用力的挥舞着,企图伤到墨水心分毫。
“呵,我何罪之有?”
墨水心冷笑一声,若非看在凤倾城痛失亲人的份上,她才懒得跟她啰嗦这么多。
白一刀的出现和死亡,对墨水心触动很大,若是换做从前的墨水心,凤倾城举刀前来,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取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如今,在经历了白一刀魂飞魄散之后,墨水心很能体会那种痛失亲人的心痛,是以,在对待状若疯癫的凤倾城之时,她便多了一份耐心和同情心。
“以你的实力,我有必要花费心思编造谎言,在这儿跟你浪费唇舌么?”
墨水心一刀见血的话语,顷刻间,让一直舞刀狂挥的凤倾城安静下来。
她心里十分清楚,凭自己地阶的实力,根本伤不了墨水心一根毫毛,更别说墨水心的旁边还有一个实力强悍到可怕的男人了。
她之所以杀过来,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罢了,如今的她家破人亡,举目无亲。
宗政无垠一死,宗政皇室算是完蛋了。
而早在自己决定下嫁到帝国的时候,便已经跟凤族决裂,凤族她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的。
堂堂的一国之后,在此刻竟如丧家之犬,两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啊!”
凤倾城丢掉长刀,跪地大哭,声声悲戚。
她这一辈子,汲汲营营,算计无数,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帝国皇后的宝座,原以为从此便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此一生。
没承想,人到中年的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接连丧命。
如今杀人凶手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她却没有报仇的能力。
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悲!
然而最让她痛苦的,还是墨水心最后告知她的真相。
轩儿真的是死于陛下之手吗,她不愿相信!
但是,墨水心实在是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因为她若是想要杀死自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不……不,陛下,你为什么要杀死轩儿,为什么!他可是我们唯一的血脉了啊!”
凤倾城痛苦的摇着头,双膝跪下,高举着双臂,泪痕在她脸上交错纵横,糊化了她精致的妆容。
这一幕落入墨水心的眼中,也是震撼无比。
与失去挚爱的痛相比,被挚爱背叛的痛楚,似乎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楚镜……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因为你,而如此痛彻心扉?”
墨水心轻抬螓首,星目莹莹的看着楚玺镜。
“永远不会。”
楚玺镜微微一笑,下巴优美的弧度令人心醉不已,他在墨水心鼻尖落下一吻。
誓言般的话语如珠玉琳琅,清音朗朗,听在墨水心的耳中,更是格外的悦耳动听。
“小七,我们回去吧。”
楚玺镜起身,继而又体贴的伸出大掌,想将墨水心扶起来,温柔如水的眼中盛满了对她的疼宠和爱恋。
“恩。”
墨水心羞涩递上自己纤细的手腕,甜蜜的应声。
“你们这是故意在本宫面前秀恩爱么?”
双膝跪地的凤倾城,满心酸楚的看着互动亲密的两人。
曾几何时,自己跟宗政无垠,也是这般的甜蜜恩爱。
只是为何,自己的良人,到最后竟似变成了另一个人般,连他们的亲生骨肉,都舍得杀害。
权利和野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啊!”
甜蜜回忆和痛苦现实之间的反差,令凤倾城几近崩溃,痛苦的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白水心,你杀了本宫吧,没有了盈盈,没有了陛下和轩儿,本宫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什么权利地位,荣华富贵,如果不能与心爱之人共享,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可惜凤倾城的觉悟,来的太晚,不然或许能对宗政无垠有所影响。
如此,他们一家人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我为何要杀你?”
墨水心淡然扫视过凤倾城痛苦扭曲的面孔,清冷的嗓音透露出她的冷然和无谓。
凤倾城与她而言,不过风中一粟,对她起不了任何影响。
她墨水心又不是滥杀之人,不会平白无故取人性命。
“我们走吧。”
墨水心牵着楚玺镜的大掌,淡然飘过。
同是一身白衣的两人,手牵手飘然离去。
没人再理会身后凤倾城痛苦的哀嚎。
若是墨水心知道,凤倾城,曾经几次三番的派人暗杀自己,不知道又会作何反应。
不过——
看此刻凤倾城活的如此痛苦,想必留下她的命,比一刀杀了她更令她痛苦万分。
至于一直欺负蓝靥弯刀的杀神矛,倒是暂且躲过了腹黑主人的算计。
“四小姐回来啦!”
白府守门的门童高兴的呼喊声,响彻整个白府。
墨水心的每一次回归,对白府而言,都是如同节日般的喜庆存在。
因为连日来,三大无上组织跟帝国的混战,包括最后几大势力结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