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的话,提醒了陈阿娇,让陈阿娇呆滞了几秒,眼中有泪水不断滑出,定是想到了当时的痛。
陈阿娇的手,继续抚摸着刘彻的脸庞,突然,刘彻却对陈阿娇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此纯净。
陈阿娇不知刘彻为何会笑,但是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坚定地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他。”
早在很多年前,韩嫣就对她说过,爱刘彻这么痛苦,那么不爱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爱他,就算是伤痛了心,撕裂了肺,她,还是爱他。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这一刻,花念吟也被陈阿娇的执着打动了,她转头看向楚言翊,对她说道:“放了他们吧。”
让楚言翊放过刘彻,这可能吗?
“陈阿娇我可以暂且留她一条性命,但是刘彻,绝对不可能!”
楚言翊的一句话,就相当于给刘彻和陈阿娇判上了死刑。
而花念吟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向楚言翊求情,楚言翊的拒绝,也是在花念吟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不喜不悲。
花念吟最后,竟然将目光落在了一只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徐大人脸上,淡淡地开口:“既然如此,我也该离开了。”
她原本的目的是想要借此机会引出黛缇娜的同党,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馆陶和陈阿娇在从中作梗,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留下去?
楚言翊的突如其来扰乱了墨如斯之前的防备,现在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墨如斯也已经准备好了,自己既然逃脱不了蛊毒的控制,留下来也是徒劳,还会给墨如斯增加负担,只有先离去,她相信墨如斯能够有办法挽救。
大汉的江山,岂会如此轻易被夺去?
花念吟的话,让楚言翊的目色一沉,直视花念吟,带着压迫的气息对她说道:“离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还能够去哪?”
楚言翊将“我的人”三个字咬得很重,可是对于他的压迫,花念吟只是淡然一笑,“楚言翊,就算你自比越王勾践,但我却非西施,你真的以为大汉的江山能够让你就这样拿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为刀俎,刘彻为鱼肉,想要拿下刘彻,就只是他一声令下的事,只要先直入皇宫,再收服各郡,大汉,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项家也等得太久太久。
“我进宫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你们项家。”花念吟继续说道,她朝徐大人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徐大人的面前,虽然突然发生这么大的状况,让徐大人也一时接受不了,但毕竟是墨如斯的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也让他反应了过来,看见花念吟朝自己走来,便立刻恭敬地想花念吟行了一个站礼。
“徐大人,帮我将铁链打开。”花念吟将手伸在了徐大人的面前,徐大人立刻从袖中掏出了钥匙,将花念吟手上的铁链打开了,在跪下身,匍匐在地上为花念吟解开了脚上的铁链。
徐大人对花念吟的毕恭毕敬,顿时让馆陶看得莫名其妙,楚言翊也是微微惊讶,他知道这个徐大人不是自己的人,但是刘彻的人到了现在还对花念吟这个细作这样恭敬,绝对不可能!
花念吟转身,对楚言翊说道:“楚言翊,谢谢你今日前来救我,但有一点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我从前、现在、以后,都不可能是你的人,因为我体内的白蛊,所以我不会危害项家,但是,从今以后,你我便是真的势不两立了。”
花念吟狠心拒绝的话,楚言翊听得不少,但是如同此刻般说出“势不两立”,却是从来没有,势不两立,就是说他们不在一个立场上,她帮项家在宫中潜伏了十年,难道到了如今,她却要倒戈站在刘彻那一边了吗?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现在的局势熟胜熟劣显而易见,难不成她还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为了刘彻与自己敌对?
“我们早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来的势不两立?今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走!”楚言翊不由分说地想要去抓住花念吟的手。
可是,在楚言翊的手还未碰到花念吟的手时,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
“本王的王后,岂有跟着他人离开的道理?”
围堵在前方的黑衣人突然纷纷倒地而去,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这群黑衣人的身上而过,脚步虚浮,虽说是从他们的身上而过,却没有一步踩在了那些人的身上,一步一步朝着花念吟而来,白衣胜雪,遮掩不住的绝代风华。
而在男子身后,是大批的士兵手持长矛纷涌而来。
“念儿,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