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起身下床,点起屋中油灯,将板床挪到一边,露出床下的土砖来,他附身将耳朵贴在土砖上,这下金属之声更大,心想:“莫非这土砖下有什么古怪不成?”在土砖四周查看了一番,接着用手四处敲了几下,未发现任何异状。
他从床上拿起开天刀,用刀将床下土砖尽数撬了开来,只见土砖之下只是寻常泥土,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心想:“这可真奇了怪了,那声音明明是从地下传来,怎么这下面什么也没有?算了,夜里光线不足,还是明天再说吧。”当即将床搬回原位睡下。
次晨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后,秦狄将门窗闩好,又将板床挪了开来,心想这下吃饱喝足,非要好好看看这地下到底有何古怪。
他用开天刀一刀一刀的掘土,虽然工具不顺手,但他此时功力不凡,再加上开天刀材质特异,掘起土来倒也毫不费力,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挖了一个七八尺深的土坑。
忽听得当的一声,开天刀撞到一件硬物,秦狄将那硬物附近泥土拨开,借着窗外光亮一看,见是一块石板,他将泥土尽数掏出土坑,只见坑底铺着数块石板,每块石板大约一尺见方,铺凑甚是规整,似乎是人工铺就而成。
秦狄用刀敲了敲那石板,但觉甚是坚硬,心想:“这床下有这么多块石板?这石板显然是人工铺就,难道这石板下面竟是一个宝库不成,哈哈。待我掀开看看再说。”当即用刀刃插入石缝之中,用力上撬,哪知那石板拼凑的甚是紧密,撬了几下,竟是纹丝未动,秦狄咦了一声,心想这玩意还真结实,当即力贯右臂,挥刀劈出,擦的一声,刀刃劈入石板,他横竖连劈数刀,接着挥拳下击,砰的一声,石屑飞扬,石板上登时现出一个孔洞来。
他此时龙相波叶功已有一定火候,打穿一块石板倒也并非难事。他击穿石板,接着传来啪啪数声,却是石板上的碎块从孔洞落了下去。秦狄心中一动:“听这落地声音,离我倒有些距离,难道这里真是个藏宝库不成?”
一念及此,正要在石板上再补一拳,打个缺口出来,忽听得石板下一人怒声喝道:“是谁?”
秦狄哪料到石板下竟然有人,吓得“啊哟”一声,心想:“我靠,这石板下面怎么还有人?”一时有点懵逼,问道:“啊这个……这个……老兄你是哪位?怎地会出现在我屋子下面?”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上面?”
秦狄听那声音颇为苍老,似乎是个老者,心想这老东西什么来历,怎会出现在我的屋子下面?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个花山派普通弟子,因犯了点小小错误,触犯门规,因此在此面壁受罚,不小心打扰了老兄的清静,不要介意哈。”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你是花山派弟子?”
秦狄道:“不错。不才正是花山派弟子。”他努力向孔洞里望去,但所见只是漆黑一片,见不到里面情形。
那人又问:“你是来这里面壁思过?”
秦狄道:“不错,你呢?你也是在这里面壁思过的吧?你犯了什么门规?”
那人不答反问:“你说我在这里面壁思过?”
秦狄道:“不是吗?你若不是面壁思过,怎么会在我楼下?到这思过堂里的不都是犯了门规才来面壁的吗?”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喃喃说道:“面壁思过,面壁思过,到这里的人都是来面壁思过,哈哈,面壁思过……”忽然大叫道:“你说我在这里面壁思过,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过?”
秦狄吓了一跳,心说你特么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吓了我一跳,说道:“我又不是执法堂长老,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过。”
那人怒道:“执法堂长老又怎么样?执法堂长老算什么,他何德何能,敢来定我的过?执法长老,就凭他也配做执法长老?”
秦狄听他口气,似乎对执法长老易正言颇有恨意,心想这家伙一定是犯了本门大戒,这才被罚在这里面壁,不然一听到执法堂长老几个字,怎会这么激动,却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样的过错。问道:“这位老兄,你不要激动,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犯了门规,那便要受罚……”
那人不等他说完,猛地厉声喝道:“你这个混帐小子王八蛋,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骗得过我吗?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派你到这里,你到这里究竟有何企图?”说话之际,夹杂着一阵叮当金属声响。
秦狄被他无缘无故一顿大骂,心中气恼,说道:“哎呀哇靠了,你这个老逼养的还很牛逼啊,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些,企图?我有什么企图?我好好的内门弟子不做,跑到这破地方来面壁思过,还和你这老东西做了邻居,你以为我乐意啊?我就想好好睡个觉,你非要在楼下弄的叮当声响,扰我清梦,我不告你扰民已是给你面子了,你竟然还敢和我大呼小叫?”
那人似乎没料到秦狄竟会这么和他说话,过了半晌,这才说道:“这么说来,你到这里不是受人指使了?”
秦狄道:“受人指使?受人诬陷还差不多,这种破地方,谁愿意来?指使我到这里干什么?”
那人沉吟片刻,兀自不信,又问:“既然不是别人指使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如此费尽心机找到我?”
秦狄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你夜里不睡觉,在这下面叮叮当当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