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狄已是御气境三重,目力耳力俱都敏锐。那呼吸之声虽然极微,隐约却也能听清是两个人,心想:“莫非是松山派的人在这?他们躲在这干什么?难道算准我要回来,想杀我为他同门报仇?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我若是贸然出去,那可危险,我不如在这以逸待劳,等他们耐不住了,自会下来,他们在明我在暗,胜算便多了。”
转念又想:“只怕这也不行,我能听到他们呼吸之声,他们也自然能听到我呼吸之声,我不管藏在哪里,他们都会知晓,看来这个计策……”忽然脑中念头一闪:“我何不以体肤呼吸之法呼吸,那样他们就听不到了。”当即屏住气息,改为体肤呼吸,然后隐身藏在门边,手中长剑蓄势,凝神待敌。
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秦狄心道:“这两个家伙倒也真沉得住气。”忽的瞥见地上有一块板砖,心想:“待会儿他们若是下来,我先将这板砖扔出去吸引他们注意,然后趁机冲出去。”缓缓低身将板砖拿在左手。
又等了一会儿,忽听左首房上一人低声道:“咦?那小子哪里去了?方才开门要出来,怎的不见他人?”
这人说话声音极低,但秦狄依然听得清楚。只听右侧房顶那人道:“这小子不知搞什么,难不成在屋里睡着了?”
左首那人道:“我半天也未听到他呼吸之声,难不成他从别的地方跑了?”
右首那人道:“他不管从哪走,总也有声响,这般悄无声息的逃走,除非他会遁地……啊哟,难道这里有暗道?他从暗道中逃走了?胡师兄,不如咱二人下去看看?”
左首那人道:“也好,你在屋顶看住后门,我从前门下去看看。”话音未落,接着便有一条人影从房上落下。
秦狄听那人说要下去看看,早就凝神盯着,见那人落下方位正是门口,心想你落的地方正好,手中长剑一挺,向那人小腹刺去。
那人哪料到秦狄竟会藏在他眼皮底下,下落之际丝毫没有防备,陡见剑光刺到,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这时别说拔剑挡架,就是想躲避也来不及,好在他武功深湛,反应机敏,百忙中身子在空中向左一拧,避过小腹要害,只听噗的一声,秦狄这一剑已刺入他右肋。
秦狄一剑得手,更不怠慢,身子急纵而出,夺门便逃。
他身子刚纵出房门,就听到头顶刃风袭来,却是另一人闻声而至,挥剑偷袭。秦狄挥剑将那剑挡开,身子又跃出丈余,这时受伤那人也持剑攻来,这二人都是剑术高手,虽有一人受伤,但二剑连环,攻势仍是十分凌厉,竟将秦狄困在当中,秦狄几次想要攻出圈子,都被二人以长剑逼了回来,秦狄暗叫“糟糕”,他本以为自己偷袭得手,便可趁机逃脱,哪知道这二人武功如此厉害,又斗数招,忽然心中一动,手中长剑虚晃两招,猛的将左手板砖向屋顶一扔,叫道:“你要宝卷,那就给你吧。”
二人见他将一物扔了出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听他口中叫道“宝卷”,也顾不上是真是假,当即舍却秦狄,一齐飞身向那板砖抓去。
秦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二人去拿“宝卷”之机,转身发足狂奔。
只听得身后传来“叮叮”两声响,接着听那二人齐声喝道:“什么人?”,“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竟是又与人斗了起来。
秦狄这时只想着逃命,也不管他们与谁相斗,展开轻功,使尽力气,径往花山城方向奔去。奔出十多里路,与花山城已近,心想:“到了城中,先把拳谱交给师父,吃了解药再说。”正自想着,忽听前方一人喝道:“什么人?站住了!”接着嗤嗤两响,两只暗器迎面打到。
秦狄心想:“我靠了,这又是哪个贱人?”他听风便器之术不精,不敢贸然击打暗器,连忙就地一滚,让了开去。这时只听那人又喝道:“前面的人听着,你再不停步,我可不客气了。”
秦狄听那人声音甚是熟悉,一转念间便即想到,连忙叫道:“前面说话的可是楚师叔吗?”
那人闻言一怔,问道:“你是谁?”
秦狄道:“楚师叔,是我,秦狄啊。”
“秦狄?”那人语气中满是惊讶:“秦狄,你还活着?”
秦狄道:“是啊。”站起身来,向那人缓缓走去,走的近了,月光下只见一人身着夜行衣,手持长剑,再看相貌,正是花山派回春殿殿主楚寒烟。
楚寒烟这时也已看清秦狄,连忙走上几步,说道:“秦狄,真的是你。”
秦狄道:“是我。”
楚寒烟奇道:“你不是已经坠崖了么?”
秦狄道:“师叔你怎知道?”
楚寒烟道:“几月前,回春殿诸弟子数日不见你,便向我禀报,我随即派人四下找寻,最后在崖上找到了系在树上的半条绳索,猜测你已坠崖。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
秦狄道:“楚师叔果然神机妙算,只是这个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定详细向师叔禀报。”顿了一顿,又问道:“楚师叔,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寒烟道:“咱们花山派来了敌人,我奉命在此守候,好了,先不多说,你回来就好,你先行回山,这里危险得很。”
秦狄见他对自己甚是关心,心中颇为感动,说道:“我不走,我在这里与师叔共同对敌。”
楚寒烟见秦狄竟要在这里与自己一起对敌,颇出意料之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