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焦虑的是。唐军看管甚严,加强了警戒,让他无机可趁。
实在没办法的整事相,决定再试试收买,竟然凑效了。看守这里的唐军被他收买了两个,帮他脱身,逃出唐营,连夜朝逻些赶。
“整事相逃了?”李隆基的帅帐中,李隆基得到消息后大为满意,点头道:“这戏演得不错。”
“太子。赞普会信么?”李宽有些惊疑的问道。
“会信,一定会信。”张说代李隆基回答,道:“一是因为薛直进军的道路上瘴气很厉害。也正是因为瘴气厉害,左骁卫大将军这才把粮草放在大非川,致有郭待封抗命之举。有这事在前。赞普不得不信。二是因为如今的吐蕃打又打不过我们,谈又谈不成,可以说是处于绝望之中。处于绝境的人,总是想看到希望,就如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还以为可以救命。”
从大非岭往前的进军道路上,瘴气特别厉害。薛直五万大军中了瘴毒,无法作战,这事儿很有可能。吐蕃不得不信。
处于绝望中的人哪怕是一丝儿很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也想抓住,和现在的吐蕃极为相似。
“若是我们再运作一番,诸如停止行动,大加收集治瘴毒的药物。赞普一定会信!”陈玄礼接过话头道。
“没错。”杨思勖大为赞成。
“就这样办。”李隆基点点头,道:“可惜了。让薛直受委屈了。”
“只要能重创吐蕃,区区委屈对于薛直来说不算一回事。他会欣然接受。”陈玄礼笑道。
“传令给薛直,要他装作因为瘴毒而无法进攻的样儿。”李隆基最后道。
就这样,唐军出动,大力收集治瘴毒的药物,停留在大非岭,按兵不动。
xxxxxx
逻些,布达拉宫。
都松芒布结与大论、小论和群臣正在议事。
“也不知道整事相与唐人的和谈进行得怎样了?”都松芒布结很是担忧。
这和谈既是希望,也不是希望。因为和谈成功的可能性并非没有,只是可能性并不大,主要是走一下过场,了一下心愿。
若是不能和谈成功,那么,对吐蕃极为不利,吐蕃会丢掉大非川,这难以接受,都松芒布结不得不忧。
“赞普,整事相回来了,整事相回来了。”就在这时,只见几个亲信扶着整事相进来,远远就叫嚷开了。
“他回来了?”吐蕃君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整事相身上。
只见整事相整个人很疲惫,很消瘦,精神萎蘼。
“整事相,你怎么了?”都松芒布结大惊失色,忙问道。
这话正是群臣心中所想,无不是紧盯着整事相。
“赞普,好消息,好消息。”整事相却是扯起嗓子叫嚷,声音尖细刺耳,赶得上太监的声音了。
“好消息?甚好消息?”群臣大为不解,齐声问道。
“是不是和谈成功了?”都松芒布结长吁一口气,大为振奋。
只要和谈成功,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能接受。
“不是。”整事相的话让他刚刚升起的希望代为泡影。
“那还有甚好消息?”都松芒布结一脸的颓废。
哎!
群臣长叹一声,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
“赞普,当然是好消息了。唐军中瘴毒了。”整事相几乎是唱出来的,红光满面,兴奋不已,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甚么?唐军中瘴毒了?”吐蕃君臣齐声惊呼,个个眼珠子差点瞪掉了。
“真的假的?”紧接着,他们就是惊疑不定。
“是真的。”整事相把经过一说。
“可信么?”都松芒布结眼中精光闪闪,明灭不定,沉吟起来。
“可信!”大论想了想,很笃定,道:“从大非岭开始,瘴毒很厉害。当年的薛仁贵,正是因为不敢在瘴毒区多加停留,想要尽快通过瘴区,这才把粮草放在大非岭,为大吐蕃所趁。如今,正是春季,万物复苏,也正是瘴毒升发之际,唐军中瘴毒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