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顺着张龙的手看去,只见那位算命的姑娘浑身痉挛着,挺在床上不时的语呓着,耳边又传来马汉慌张的声音,“公孙先生,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您……”,公孙策瞪了赵虎一眼,见他收声,他才弯腰要为那位姑娘把脉,可谁知他刚将手搭在她手腕上,她便梦中惊叫一声,甩开了他的手。
公孙策被那位姑娘甩开,又见她做了噩梦似的抽搐个不停,他还未有动作,身后的赵虎便又急着问道:“怎样!先生她!”
这一次赵虎却是自己息了声,他见公孙先生也同样着急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探过头去试探着喊道:“姑娘,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姑娘?”,见了先生的样子,赵虎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何时变得这么焦躁了,竟还不如张龙稳重。
公孙策见怎么也叫不醒床上的人,便又试探着伸出手去,想要掐她的人中,可他的手还未伸到她鼻间,那姑娘便惊叫着坐了起来,眼睛还未张开口中却不停的喊着:“杀人了!杀人啦!”
公孙策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姑娘之前被人追杀,如今在梦里也梦到自己被追杀,才过于激动抽了筋,他便安慰道:“姑娘,不要害怕,追杀你的……”公孙策话还未说完,就见那算命的姑娘抬手阻止着,然后另一只手不停地掐算着,俨然是算命的把式。
只见那姑娘算了没一会儿便捞着身边的胳膊惊声叫道:“啊!他让人杀了!”
赵虎刚移到公孙先生身前,向要为那姑娘掩好身上的被子,却不料被她一把抓住,他憋得满脸通红,最终蹦出了一个字道:“谁!”
张怡芬看着眼前脸色通红的同样也穿着一身通红的衣服的人,她不禁往后坐了坐迷茫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啊?”
公孙策看了身旁的赵虎一眼,才为那位姑娘解惑道:“我姓公孙,叫公孙策,这位是张龙,他,是赵虎。”
张怡芬听了脸上带着些欣喜道:“公孙先生?”说完之后她又掀了被子往前直了直身子道:“张龙?赵虎!”她说着这时已经跳下了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兴奋的张开双臂问道:“那!这里就是开封府了!”
张怡芬话音未落,回答她的并不是他们的肯定,而是一张棉被将她裹了个严实!张怡芬拽着棉被瞪着她眼前的人道:“你!你干什么!”
一个姑娘家穿着里衣在几个男人面前摇晃,赵虎自然不能输了开封府的礼节,于是他想也不想便拿起了床上的棉被,将那姑娘包裹在内,又见她瞪着眼质问他,他咬了一下舌尖,才捋直了舌头道:“你!你受伤了!不能着凉!”
“哦,”张怡芬听着他说得还有点意思,便应了一声,坐在了屋内的凳子上,继续问道:“这里真的是开封府!”
公孙策知道这是赵虎将人盖严实了,他便也回身坐在了凳子上道:“对,这里的确是开封府,不过,姑娘方才说的杀人了,到底谁被杀了?”
张怡芬正捏着被子,伸出了半只手正要去给自己倒茶,被公孙先生这么一问,她连忙又将手缩回去了道:“这个,这个……对了!”张怡芬激动的一松手,身上的被子又要掉下去,她又连忙护着被子道:“他是阿星,他就叫阿星!”
“什么阿星,谁是阿星?”公孙策听了她摸不着北的话问道。
“被杀的那个人就叫阿星,被杀的那个人,想要杀我,结果却被人给杀了!而且……”张怡芬咬着指尖道:“而且,他是躺在棺木里,是寿终正寝耶?!”
张怡芬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白影闪现,一道清亮却又焦急的声音喊道:“公孙先生,快去看看茉莉!她病情似乎恶化了!”
公孙策还为反应过来,便被白玉堂用轻功架着走出门去,他不禁长叹一声,今晚这是怎么了,先生他年老体弱、骨质疏松,经不起他们这般来回来去的折腾啊!
张怡芬见坐在她身前的公孙先生眨眼间就没了,她连忙扔了被子想跟出去,却谁知那被子仍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她不悦的回头看去,却见还是那个憋得满脸通红的人道:“夜深雾浓,姑娘还是先穿件衣服再出去的,好。”
“行!”张怡芬见房中这时已经只剩他们二人,便爽快的应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穿了衣服,你可要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