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去不了大可看燕国志。”汐朝听出沐瑾明话中的惆怅,呆在一个地方久了,想出去的心会与日俱增。自己又何尝不是。
“没有时间。”沐瑾明这段时间比以往更加忙碌,哪能空出闲暇去看燕国志一类的闲书。
“你明日要去见展纭飞吗?”沐瑾明调转话头说起别的。
“嗯,有必要告诉程大夫要在宫中久留。”汐朝不愿因小事失礼与前,这是必须去做的。
“展纭飞提过的事,你要现在给出答案?”沐瑾明怕展纭飞改变主意将程大夫叫回去,就算有古医书镇着未必管用,程大夫虽不能治好父皇总比徐太医一人苦思冥想好太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助益,程大夫的身份毕竟不是自己人,有些事需要斟酌再三而行。
“要等曲老来了之后再议。”一切事件均摆在父皇身体之后。汐朝不会提前说明。
“还有多久。”沐瑾明似是发问驷马难追心叹息道,“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
“你回来已有一个半月了吧?”沐瑾明心里默算着日子,“曲老一到就又该离开了。”好烦,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件顺心的事。…
汐朝没有开口回答沐瑾明的话。结果已经摆在眼前。必须做出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早了睡吧。”沐瑾明知悉汐朝比自己更累,与展纭飞虚与委蛇,担心父皇的病情还要密切的掌控朝中官员的动向。
“好。”汐朝阖目不再言语睡去。
今日不上朝,朝中百官已形成了习惯,不管上不上朝皆要来站上一站,或是递个奏折,或是来打听消息。反正不闲着。
皇上的病情如何至今是个谜,谁也不敢妄动瞎打听。万一触怒龙颜刹时成了出头的梭子,结果怎以惨淡收场,这是朝臣默默达成的一种共时。
大皇子久不现于人前,闭门抄经祈福,有想借机窜通大皇子起复册立太子一事的獐头鼠目的小官员,找不到正主新起的歪心思无地可用,苦着一张脸发愁。
朝堂之上趋于紧张事态,没人敢拨动那根绷紧的弦,太脆太容易断,之前一幕幕血的教训告诉朝臣,忍字头上一把刀。
在大部分人的紧张等待下,汐朝终于见到了曲老,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虽然请人的暗卫时有照顾,毕竟年纪大了,长途跋涉身体难以消受。
曲老需要休息,汐朝布置好一切,不急着问诊,等曲老缓过劲来再谈。悬着的心因见到人后颓然落下,无论结果如何只需尽力而为。
再次进入皇宫的曲老无奈的叹息,在突然见到请自己前来的人后不必言之过细便知情况有了变化,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终归是借用外物延缓的寿命,再次回到原点,看到希望又归于破灭的心情很难言说。纵有答案埋于心中仍不愿看到救治之人如今的境况,决定跟着去一趟了此诸人心愿。
一连歇了三日曲老方缓过精神,诊过脉后说出的话与程大夫无异,三个老者凑在一处想办法,偏殿内又多了一张床榻,总不会委屈了曲老。
“果然。”沐瑾明望天兴叹,“你要走了吗?”事情已经无法转变汐朝呆在这里已经不必要。
“明日。”汐朝要回小苍山,眼看三月之期所剩无几,事关禁军必须回去验收成果。
“我会看着父皇。”沐瑾明的承诺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自己产生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知道这次能否信守与汐朝的承诺。
“我信你。”汐朝给了沐瑾明一个拥抱做为安慰,“过去的终将消逝,总追忆过去不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嗯,我会克服眼前的一切困难,等到你回来的那一日。”沐瑾明用笑容驱赶阴霾,他会做到的。
“好。”汐朝事情多,这次走不需要带东西,该注意的也就展纭飞这个不定因素。
汐朝在走之前去见了一回展纭飞,两人坐在第一次见面的酒楼雅间内。
“如何?”展纭飞问的非是翼王手中的香茶,而是两人均知的事。
“异想天开。”汐朝给出答案。“展公子所言到的互利互惠像是一纸空谈,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很难让人心甘情愿投入其中。”
“是吗,这仅是在下的粗略建议。若有不同观点可再行商榷。”展纭飞面上笑容不变,心下沉了沉,沐国皇帝是真不答应还是因为身体缘故失了雄心壮志?
“恐怕要让展公子失望了。”汐朝平和的声音道出绝对的态度。
“哦,就没有一点可商量的余地?”展纭飞不信自己大好的计划会付之东流。…
“目前如此。”汐朝不在多做解释,起身告辞。
“难道翼王就不动心?”展纭飞诧异于眼前之人的平静无波,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内看不出半分情绪。
“本王没必要为了一个荒唐的提议,将自己大好的前程葬送。”汐朝给出自己的答案。断了展纭飞的念头。
“勾结他国无论有无证据是否清白一样是死罪。”汐朝不待展纭飞开口径自离开。
“公子?”阿武看着公子沉郁的面色,内心不解大增,“仅是合作共赢。怎么就联系到勾结他国的罪名上。”这也太悚人听闻了些。
“沐国人的排他观念根深蒂固。”展纭飞持杯浅饮,暗忖是自己过于急躁还是条件不够诱人?
“明明卫国皇室就比较容易收拢。”阿武跟着自家公子在三个国家来回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