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建在半山腰处的宅院。外面不大打眼,里面却富丽通幽。有江南水乡的瑰丽巧妙,给人以静心悠远的舒畅感。
“广元兄还是那么硬朗。”来此做客的七旬老者抚须一笑,身边还带着个刚弱冠的青年。
“逢昌兄谬赞,也就这把老骨头多活一日是一日 。”被称广元的老者与好友相视一笑。
两人其实年岁相当,又是知交好友时不时窜个门子品评雅谈一番凑个乐子。
“进屋坐,外头寒气重。”人老了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保养得当这个年岁哪还气若洪钟面色有光。
“纪晖越发有逢昌兄当年的模样。”方广元抚须打量老友的孙辈。
“刚及冠不成气。”话是这么说,眼里难掩对这个长孙的喜爱,纪逢昌笑着应和。
闲说两句转到正题上,说起卫地的战事,面色不由自主沉凝下来,气氛越显凝重。
“唉,有什么办法,卫国皇室人才调零又逞强好勇轻意去挑起对沐国一战,落得个皇室不存的下场。”方广元真叹气,说不出惋惜还是对上位者的愤慨。
“终究受苦的是百姓。”纪逢昌屏眉默而不语。
“事以至此改变不了什么。”以个人之力无以扭转百姓因战乱所受的苦,方广元对此心知肚明,只叹一句命该如此天不庇佑。
“听闻此次出兵的是燕国。”纪逢昌多有不解道,“之前明明是沐军,怎么换了主次?”沐国发兵攻打卫国是有理由的,概因卫国先动手,而现下燕国横插一脚总觉得这里面透着股蹊跷。
“燕国狼子野心,明明与卫国有盟约在先,却又转投沐国,狼狈为奸两国合力吞并卫国,眼下的局势不过是利益的划分罢了。”方广元的消息来源要比纪逢昌来的更确切。
“原是如此,难怪沐军急流勇退,退居幕后。”纪逢昌一时想到的更多。
这时有小厮前来禀报,说门外有贵客临门,一行人气派着呢,说着将拜帖逞上。
两位老者正纳闷,素日结交均为志同道合不参合外事的友人,打哪又冒出个贵客,两人相视一眼深觉莫名其妙。
打开帖子一瞧面色顿时立变,方广元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位主登门拜访,一时间惊愕难解。
“广元兄?”纪逢昌见好友立变的脸色,大致猜到不是好事。
“看看吧。”方广元递过帖子额角抽疼伸手按压试图缓解。
“这……”纪逢昌见之大惊失色,“翼王,怎么会是这位主?”半点干系也无,突然登门拜访,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预感。
“说来也是,翼王乃沐国人,怎么突然拜访卫国人。”来的突然着实弄得方广元措手不及。
“沐军现任主帅便是这位。”纪逢昌曾对此有过了解,“广元兄这必是来者不善!”
正主处在踌躇不前当中,不知道是见还是不见,多番思绪绞绕于心,一时拿不定主意,太突然一点准备也无,更说不上了解。
汐朝的马车停在门外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递了拜帖仍不见有人出来开门迎客,赶了一路心情本就郁郁的汐朝突生火气。
“主子,这……”还要等下去吗,明摆着吃了闭门羹,阿九不乐意看到主子受怠慢。
“撞开。”汐朝拉下脸来,原本计划以理以诚相邀,现在忽然没了那等心思,自己堂堂一国亲王丢不起这个脸,更不会让自诩不凡的世家骑在头上压自己一筹,当下改了策略,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只有一条路可走。
徐勉看着翼王黑如锅底的脸色,无端一个激灵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强行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