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抱成一团共同进退,内鬼一事就不可按正常途径查起。”徐勉脑子清晰一片,猜出大致的情况发表个人的意见。
“如果常平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替死鬼糊弄你,反过来保护真正的内鬼,再联合众将领来个守口如瓶承诺之后的好处,为了利益为了不被问罪,思量再三什么样的选择已然再明白不过。”
“假设常平还有那么一丝良知,看在死伤众多的份上将内鬼杀了永绝后患。然后编造出一系列寻不出错处的谎言蒙蔽视听,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或许在发现苗头的那一刹那调离众将领的视线,你不是说内鬼不只一个。调虎离山的手段非常好用,之后没人会知道常家有这么件丑事,当然有时候事情一旦做了是纸包不住火的,至少眼下的境况躲的开,日后再行图谋完善。再想拿住把柄就难了。”
“你怎么不说常平感知事情有变并发现真相来个大义灭亲以振门风,再行上折子请罪,皇上念在常家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网开一面也不是那么难。”汐朝笑容渐显无可无不可的接过话头。
“看你的样子不像。”徐勉多少摸出点翼王对整件事的态度,显然不符合之前的说法。
“哦,怎么察言观色的能耐见长?”汐朝好心情的调侃一句。
“跟了这么多年脑子只要还该学的总要摸见皮毛、”徐勉聪明的脑袋瓜子一直处在运转当中,跟着翼王也不是白跟的。
“偷师要教学费。”红蕊忍不住插了句嘴。
“都说是偷师了哪用得着浪费银子。”徐勉好笑道,“再说也仅是皮毛又没有学到真髓算不上偷师二字。”
红蕊自知气氛不允许自己放纵同徐勉顶嘴,你来我往一回打住话头恢复之前的无言状态。
徐勉也不计较红蕊时不时揶揄,继续自己的大胆假设,“依我观察之所以将这般显见的大事交与常平。你是想看常平等人会如何行事,从而定下哪些人该死哪些人需放一条生路。”以翼王滴恐事情不大的性子,此为极有可能是一种试探也是考验。
“常平大义灭亲并如实交待内情,做事滴水不漏,看在其表现良好的份上宽恕一二不成问题,你不一向主张冤有头债有主,常平大概认为只要处置了罪魁祸首,未经参与且一无所知的嫡系一脉自可得以保存。”徐勉说出自己的想法,意在确认自己的假设。
“反之像我之前判断的那样,常家必然尸骨无存。”以翼王斩划除要的习性。徐勉相信常家哪怕再有功,也难抵消这次的内鬼之乱,何况在此次战事中说到出力,自然是翼王无疑。常平所做的仅仅是损失再损失。惨胜再惨胜,用那么多的亡魂换来的胜利根本不值得炫耀,自己能力不济想把功劳揽上身纯粹是痴心妄想。
汐朝颔首以示徐勉的猜测全对,她是有给出路让常平自己来抉择到底选哪一条,这是她仅存的一线容忍,否则在得知常家人叛国之时常氏一族就已经是个死地。
这时盯梢常平等人的暗卫回来禀报。“常平同一众将领商议连夜写了上奏战事的折子送了出去。”
徐勉侧首去看门外的天色,天都大亮了打哪瞧出是连夜的,不免怀疑暗卫描述的确定性。
“无须多管。”汐朝又吩咐暗卫两件事,抬手让人离开。
“常平等人是要邀功,好大的狗胆,敢在你面前做此小人伎俩。”徐勉哪能看不出那帮人打的是何如意算盘。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有了新发现?”不可能啊?要真这么快早干什么去了,用得着牺牲这么多将士,徐勉深感奇怪。
“当然不是,凭他们没点线索的瞎找,时间上哪能足够。”汐朝确定常平等人一堆饭桶的能力。
“那他们这是,提前给朝中通个气,看在此战大捷的份上嘴下留情?”如此也可说得通,徐勉如是想,那些人可真不要脸。
“先说好的,再提坏的,看在战事顺利的份上惩处不会太严苛,否则一定有人跳出来呵问寒了老臣的心。”汐朝得以冷笑,哪来的老臣不过是坐吃等死混日子的蠢货。
“还有你那天降的武器定有不少人眼馋惦记,祸水东一招百试百爽。”充当一阵子透明人的燕苏意适时的开口。
“对啊,万一朝中那些人不安好心,顺了常平等人的意将矛头指向你,常平等人自可躲过一劫,接下来有你糟心的时候。”对朝中那些个大官已有心里落差的徐勉没来由的忧心忡忡。
“敢打主子的主意,还要看有没有这份能耐。”红蕊笃信主子一定有办法将朝臣贪得无厌的心整治好,让其深刻谨记这次教训,别给脸不要脸。
“你如何应对?”徐勉忽然想到翼王不将信拦下来。一定又在挖坑等常平那些脑子被虫蛀了的人往里跳,然后自己埋,那场面啧啧。
“正可借此机会睁大眼睛瞧一瞧朝臣都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汐朝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搅浑水的意图显露。
“这是要整顿朝堂?”燕苏意饶有兴味的瞥了眼翼王,再度见证翼王一石二鸟的手段。
“正有此意。”汐朝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最好沐昭也能落入网中,除掉这一大祸患,往后的日子要轻松许多。
“原来如此。”徐勉不禁为朝中蹦高的官员掬一把同情泪。被翼王这头猛兽盯上,最好作好被猎捕的准备。
军中,大帐内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