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烨乍听之下心中振荡,难以置信的望向牢门外挺拔身姿更胜男儿的翼王。
“觉得诧异?”汐朝微勾唇角,“说起来欧阳家的人不愧是血脉相连,一个个的想法都那么大同小异。”平静的话音中听不出喜怒。
“正好印证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女这一古语。”汐朝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般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先是欧阳芸无缘无故的敌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每每遇见挑衅在先且乐此不疲,真不知道这脑子里塞的是什么,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上扬的尾音显示出对欧阳芸作死行径的轻鄙。
“接着是欧阳霖。不清楚为什么,本王与其见面次数极少,实不应该有深仇大恨才对,出人意料的是刺杀居然不经三思实施。图的是什么?”汐朝这样问并不是想要自欧阳烨口中得到答案,而是反问其老狐狸生出来的应该是小狐狸才对,怎么一个个蠢笨如猪尽做些没长脑子的事。
“欧阳霖要讨好沐昭可以理解,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达到目的,真够英勇的。”长着脑子干什么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都做的出来,汐朝不得不怀疑欧阳霖的心智。
“沐昭本就是个蠢的,空有朝臣拥立,手底下别说能人备出了,每件事的实施结局都一样,那么不懈努力的争取不得不道声有志气。”汐朝望向不言不语的欧阳烨,“在此事件中你这个作父亲的又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以你的精明强干,不可能发现不了欧阳霖同沐昭过从甚密,在发生事件之初凭你多年的经验不难判断出即将发生的事,可你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做。你在想什么?”汐朝十分好奇欧阳烨心里如何谋划的,意欲左右逢源的事明知不可为,偏要做的目的何在?
曾如翼王所言,欧阳烨在得知欧阳霖不听自己的劝告暗中同大皇子往来,本要阻止的又记起当时两人不甚愉悦的谈话,歇了心里打算旁观,他想看看自己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会走到哪一步,全当是给其一个深刻的教训,谁让其要忤逆自己,便让其尝尝不听老人言的苦果。
身为父亲再对儿子的作法不满也难真正的放手不去管。任由其死活,父亲对儿子寄以厚望,又有了磨砺其心智的打算,而大皇子便成了最好的磨刀石。哪料事情脱离了自己最先的预期,欧阳霖胆大到与大皇子联手施为的地步。阻止已然来不及,适才铸成大错现已追悔莫及,此番心里说出来翼王未必理解一个身为长辈的心酸。
“对了,本王是不是该感谢你一再的仁慈,当初没有除掉本王。”汐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欧阳烨懵了。不明其意。
“好像本王天生就与欧阳家八字不合,个个都想让本王死。”沟里平各的话语中掩藏惊涛骇浪,眼中幽光凝聚。
“这其中要属你为最。”汐朝玩味的表情流露,“说起来欧阳家的人个个都是杀人犯,先是本王的生母林晚秋,要没有你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默许且推波助澜,林晚秋不会在生产之后因血崩而亡,这一切的施与者是柳姨娘,幕后的操纵者确是你。”
听了这话欧阳烨再难保持冷静之态,脱口而出的否认已露出太多的内含。
汐朝不在乎欧阳烨认与不认,自顾自的说起来,“再来是刚生下幼小的本王,柳姨娘有害人之心挑唆要挟染疾的奶娘预将本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可惜的是本王命不该绝气运极佳等到了父皇的搭救,谋害功败垂成,这之后的处置结果相当于一概而过。”
“如此没有你的纵容默许,柳姨娘又怎能轻而易举的接触到照料本王的下人,你身边的阿棋阿远是放在府里的眼睛耳朵,一切大小动向岂会一无所知?”汐朝今日就要将陈年旧事掰扯清楚,好叫某些人死个明白。
“你怎会知悉?”问出这句话欧阳烨忽然记起兴许是先皇透露的,便收摄惊异不再多言。
“若非父皇要用欧阳家这层身份为本王作掩护,你焉能活到今日。”双眸中迸发刺人的杀意,汐朝为什么一直对欧阳烨心存恶意究其根源由此而来,对一个屡次三番要杀自己的人当是一报还一报。
“本王永远忘不了,你在看当时年幼婴儿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汐朝自落地以业所有的事皆存于脑海,对于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没有半分好感,即便是装都懒得。
“不可能!”欧阳烨瞪大了浑浊的双眼凝视翼王,“不可能,当时你才多大。”不信翼王口中之语。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对翼王所言只觉是场可笑的无稽之谈。
汐朝不在意欧阳烨是否相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杀人者人恒杀之。今日落得家族覆灭的下场,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好好的享受仅有的夜晚吧。”
“不,你不能枉顾人命!”欧阳烨见翼王要走,抛开之前的疑虑唤住翼王。语无伦次的话脱口而出,却不知要表述何意。
“人命在权贵眼中不过草芥,欧阳家败了,自当承担所为的一切后果。”汐朝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已然失了冷静的欧阳烨。
“我可以帮你扳倒大皇子。”欧阳烨脑中灵思一动,忽生的念头脱口而出,“条件是放过欧阳家年幼无辜的孩子。”要求不敢过高,翼王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