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有观礼燕苏意自然陪同在侧,怎么说在一处见面的机会少不了,关系要好好维系,送了份厚礼了表心意。
徐勉的夫人身份虽低确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子,汐朝见过数次就近观察是个不错的人,同徐勉很相配,又是个喜欢研习医术之人所以两人才走到一起。
现今女子学医虽不似古昔被受指责争议,到底喜欢学医的女子少。概因礼教所束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绑住了手脚,到了年岁必须嫁人。若拖个一两年又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毁人清誉。
学医是个艰苦活,单论背诵一册册药名效用足以令人望而却步,这还仅是初期连入门都不算,很少有女子能够坚持下来,无不被嫁人之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而引去了心神。再无暇专心用功于学医上。
徐勉的妻子是个有韧性的女子,家中唯有其与母亲相依为命,又因母亲有痼疾在身,家中不算富裕,便兴起自学医理上山采药的念头,这一坚持就是十年之久,因家境的原因年纪大了仍无人上门提亲,相貌只算中等,纵然有提亲之人上门开出的条件唯有将母亲一块接走共同生活一条,不知吓退了多少提亲者。人后少不了被指指点点说出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汐朝觉得两个人很般配,一个太医一个喜欢学医,爱好兴趣相同,自不会出现时有鸡同鸭讲的不自然。
自从选秀结束,皇上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朝臣心急火燎却无人敢开这个口,又不是没有类似事件发生,根源在翼王身上光逼着皇上多去后宫子嗣为重根本行不通。
有机灵的官员采取迂回的方式,纵是出点小血也值,像上次一样选秀一事不是翼王开了口皇上才点的头。这次照本宣科来上一回,成与不成祸及不至己身何乐而不为?
法子是好,碍于领教翼王手段的老臣不愿意甘冒风险,选秀已经是强人所难勉强各退一步。如今再为临幸之事去烦翼王,先不论翼王此次开出的条件,单单就问题上尤显得寸进尺,万一激怒了翼王,一个弄不好栽进去是小,后果难料是真。
于是老狐狸们凑在一处商量怎样将事情办成。不让自己身在宫中为妃的女儿独守空闺孤儿终老。
出头的梭子得找好,即可以让皇上有些微的容忍又与翼王没有深仇大恨,朝臣将目光锁定在进期颇受皇上赞誉的个别新入官员官职窜升较快的新人身上。
有背景的世家子被排除,因其背后总有家族利益的牵扯,提这个话头不太合适,有种鹊起大串连之意,恐遭皇上疑心猜忌,万一弄巧成拙可就冤死了。
排除来排除去目标定在一人身上,也就此人符合要求,于是派了个人去单独通个信让其作好准备,尽快将事情落实下来,大家也可放心。
待人走后被选中的顾思聪苦笑不迭,自己怎么就被朝中的老家伙钦点为打前锋的卒子,太高看自己了吧?
无奈自己经验不足一时不甚被坑了进去,不得不接受赶鸭子上架的情势,顾思聪琢磨劝谏的事怎么说才能不殃及自身,这件事最难办的地方便是翼王,无怪乎那帮子闲的瞎操心的老臣拿自己当枪使先试探虚实依情况再定。
顾思聪没有傻到在早朝之上公然开口提皇上后宫之事,那不是没事找不自在,老臣的要求是完成了没错,自己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太好过。
于是翌日早朝之上,顾思聪顶着万众瞩目的视线面不改色的当不存在,就连个别官员频频眼色也未有行动,瞧着心急的官员眼皮子都快抽抽了仍憋住笑摆出一副八风不动的架式,明知枪打出头鸟,还一个劲的往上撞,傻了不是!
散朝后,不待老臣揪住自己,提前开口说有要事禀明,摆明了要说之事不宜在朝堂之上公布,如芒在背的视线这才有所缓和,暗自腹诽就会欺负老实人,待以后千万别求到自己面前,欠的债得还不是?
沐瑾明挑眉略作思量,颔首指了顾思聪跟着去御书房,今日汐朝未上朝不用想又是被姓燕的混蛋缠住了,一会忙完政务得去盯着些,实在不放心。
正是因为翼王没有上朝,朝臣才那么迫不及待向顾思聪示意,哪想其人真沉得住气直到下朝后才露出点意思,急坏了一干官员。
好在顾思聪没有辜负众臣的期望,要同皇上单独谈,想想也对,事关皇上家务事,朝臣插手太多总显出手伸的太过引人厌烦,私下里谈知道的人少话也能说的开,暗赞顾思聪有脑子懂得变通,说不定此事能有半数机率可为?
顾思聪正是此意,私下谈总比敞开了说要好许多,关乎皇上私事与颜面大张旗鼓摆祖制套礼法皆会遭到皇上反感,是以寻磨出此法,成与不成要看天意,反正自己答应老臣做的事已经做到,结果如何自己完全不用管。
“何事?”沐瑾明示意顾思聪坐下说,自己则坐到御案后处理奏折一心二用。
顾思聪没有拐弯抹角试探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被老臣设计套了进去不得不前来当一回出头鸟刺探虚实。
对于顾思聪的直白坦言,沐瑾明没有半点怒意,抬手示意顾思聪接着往下说,反正这事早晚也得给朝臣一个交待,要不然那帮子先吃萝卜淡操心的老狐狸还不急得一蹦三尽高,自己这边讨不了好只不定又盘算着去烦汐朝,所幸听听来意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