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一凡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与翼王共事到底是好是坏未可知。
汐朝又点了四人做四部主事,一众官员提起的心落下一半,真的是升官发财,不对。只是升官,发财那也得依情况而论。在翼王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周大人事务繁忙本官就不多留了。”汐朝开口送官。
周乾识趣得狠,一听翼王送客立马接口,“本官就此告辞。”牢里现在一堆人正等着呢。
“起来。一堆事搁着光会跪有什么用。”汐朝扔下一句径自进了屋,留下一众官员频频抹汗,翼王真乃牛人也。
“一凡。”之前没接住下安一凡出头的水部员外郎张休,拉了安一凡到一边说话。
“你说大人说的加官的话是不是……”真的两人字张休不敢宣之于口,这是对上官的不敬。
“大人不会拿圣旨开玩笑。”安一凡没有说的是,以皇上对翼王的荣宠,升官一事绝无作假。
“那就好。”张休是被点名官员当中的一个,升任水部郎中,从五品。
“你要吓死我。”张休想起之前安一凡不顾自己阻拦冲出去的举动,那个时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这是在冒险。万一被齐辉等人倒打一耙,想全身而退很难。”张休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那么大胆?”
“没什么。”安一凡看了一眼翼王所在的屋子,“错过这次机会就再难扳倒齐辉等人。”
“传言翼王心狠手辣,这次真见识到了。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请来刑部尚书一举将人拿下。”张休心里舒畅,提起的心总算能放回原处。
“别瞎说。”安一凡告诫道:“让人听了去参你一本是小,拉你当垫脚石是真。”
张休忙抚了嘴目露惊色,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走光了,还好。还好。
“这是要去哪?”张休纳闷,怎么不回自己的地方。
“大人不是说了,能者多劳。”安一凡对好友的粗神经实在没折,“在圣旨未下达前我们需要了解侍郎和郎中每日要做的事。”
“哦。”张休高兴劝刚过,又泛起愁来,“还有职位空着。没有人怎么摊派任务?”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好友虽有才学能力,却没什么心机,真不知道是怎样做到员外郎一职,安一凡想起即将要面对的公务,一阵头疼。
翼王大大阔斧雷厉风行地整顿工部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朝野。原本嗤之以鼻等着看翼王笑话的官员,下巴直接掉了,妥妥的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满朝文武为之一振。
有些官员猜测翼王所为皆受皇上指点,不然新官上任哪有拿手下人开刀的先例,工部四分之三的官员现在都被请到刑部喝茶,工部还要不要动作了。
不少大臣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重要地言论倾向于翼王得皇上旨意行事,以翼王工部尚书的身份是请不来刑部尚书亲自坐镇。
挑出毛病的言官正打算参翼王一本,碍于情势所迫,不得不歇了心思,象征性的写了折子呈上。言词颇为委婉,意在试探皇上的容忍度。
接连有官员下狱,朝堂上现在朝臣不得以为自己打算,想出风头的趁早歇歇吧,只不定皇上玩惯了一有不顺就拖朝臣下狱,真要结结实实的参翼王一本,后果难以预料,主要原因在于工部那些官员都是证据确凿,刑部尚书点了头的,肯定错不了。参翼王不就连带上了刑部,要搁以前没人会打退堂鼓,一准往上冲,结果如姑且不论,能驳个好名声是真。
现在不行了,刑部如今是皇上手里的刀,皇上要谁下狱刑部上下岂有不应的道理,证据?先进了大牢在说,没准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要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
刑部如饿狼饮血一样,见到肉腥就不撒口,大错小过都给你挑出来,更有甚者连你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掉,这哪里还是刑部,都快赶上督察院了。明显的越职,皇上不发话,督察院的人更是不敢当出头的椽子,就算想参上一本也是后继无力,没人能与自己同仇敌忾,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能够站在朝堂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傻子,想明白了利害关系,该怎么做心里有了大概。
当第二日早朝上,沐昊宇一阵郁闷,满朝文武怎么就这么安静,难道没听到工部的消息?不会呀,这么大的事哪能瞒过这群老狐狸。
沐昊宇正想看群臣跳脚弹劾翼王,也好再往刑部多扔几个人进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忆苦思甜。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口,就连一向叫得最欢的言官都闭实了嘴巴,太奇怪了,少有的一次。
“众卿可有事启奏?”沐昊宇给众臣提个醒。
朝臣一听这话,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一人站出来,皇上的话意有些不对头啊。
群臣的小动作落在沐昊宇眼中,这是都通好气了,一个个都当没事人一样。
“众位爱卿无事可禀?”沐昊宇又问了一遍。
怀疑皇上意图的官员们顿时冷汗频频往外冒,听着这话,皇上是让他们奏请工部之事,毋庸置疑,皇上第二次问话已昭然若揭。
言官们齐齐抚了把冷汗,还好商量了一回,将事情按下不提,不然等着自己的将会是刑部官员笑眯眯的脸。
“即无事可奏,散了吧。”沐昊宇略带失望的扫了一眼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