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潇洒怔怔的看着天枢子心口那把越来越光华璀璨的神剑,那把被云氏家族历代族人的气运灵气生命滋养的如此耀眼的神剑。
这一切太过讽刺。
她眼见前世今生她的亲人一个一个在她面前死亡,她知道这个世界没人能赔谁走到最后,她不敢奢望这些,可是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
天枢子望着已然呆傻了一般的潇洒,脸上染上了一丝歉意怜惜又慈祥的复杂的笑容,柔声道:“好孩子,难为你了。是外祖父对不起你。”
再一次从师傅嘴里听见外祖父三个字,潇洒的心情极度复杂,一串冰凉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啪嗒一声,砸在冰冷华丽的仙石地板上。
天枢子柔声道:“好孩子,我想听你喊我一声,外祖父。”
他的眼睛里是殷殷的期盼。
潇洒注意到他的脚部已然开始虚化,他马上就要像之前那个旱魃一样消散了,潇洒心中猛然一痛,一声“外祖父”脱口而出。
天枢子笑了,他的笑容安静平和仿佛不是即将要死亡的人,然而他的双脚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开始随风飘散了。
“师傅,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天枢子像是长辈一样和蔼慈祥的望着求他解惑一样的潇洒“做事情,值不值得,问自己的心。心安便是值得。我心甚安。”
天枢子的最后一点影像也随着他的话语飘散于空中。
师傅,你走好,希望来生我们不要再见面,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潇洒在心中这样念着。
随着天枢子的消逝,旁边的一众人终于从这番变故里醒过神来。
趴在地上的李潇潇刚要起来,仿佛瞥见神兽雕像柱子边陡然出现了几方人马,眸光一闪,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潇洒。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柱子后面的浴血奋战赶来的钟离天与云天宗众人,她痛心疾首的道:“姐,你杀了天枢长老!你竟然杀了天枢长老!天枢长老,他可是你的师傅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能为了一把破神剑就杀了你的师傅呢?
这把神剑的传说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因此不顾天枢长老对你的教导之恩,为了从他手里抢夺神剑而杀了他?!”
她说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摇头,眼泪如同花瓣一样纷飞,一边摇头一边退后“姐,你不是我姐,我不认识你。我的姐姐没有你这般歹毒的心肠,她是一个看到蚂蚁都舍不得踩心地善良的人。”
卧糟,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确定说的是我吗?
李潇潇突然发神经一般表演将潇洒的心神从天枢子的死亡上拉回来,一抬头便看见对面那一群呆立的云天宗弟子,他们显然听见了李潇潇的话,被惊住了。
她看见人群中那一抹白影,他的眸光深邃如幽潭,她不敢看,也不敢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钟离天看见出现在别的柱子后面,满脸看好戏的各大宗门各大势力的弟子,看者还在飙泪,一脸姐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痛心疾首的李潇潇,皱了眉头,站出来斥责道:“潇潇你休要胡说。”
李潇潇仿佛才看见钟离天一样,一脸心痛难抑的飞奔过去,直接扑进钟离天的怀里“大师兄,你终于来了。我没有撒谎,我亲眼目睹姐姐她用那把神剑杀死了天枢长老,天枢长老抵不过神剑的威力,已经灰飞烟灭了。”
众人随着李潇潇的话语引到将视线移到潇洒手中那把光华璀璨风神剑上,那锋利的剑尖还在往下滴答滴答留着天枢子的鲜血。
“那神剑上面的血液就是天枢子长老的。师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与我一同目睹了整件事情。师兄,姐姐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钟离天安抚的拍着李潇潇的背,望着潇洒的目光复杂,沉默了。
各大门派弟子听见李潇潇这个李潇洒亲妹妹的话,不由的大为震惊开始议论纷纷,毕竟修真界比凡俗界更加讲究尊师重道,弟子杀死师傅那是魔族还要令人厌恶。
“李潇洒竟然为了一把神剑杀死了云天宗的天枢子张来,那可是她的师傅呀!心肠比魔族还要歹毒,之前那些传言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竟全是真的。”
“李潇洒勾结魔族残害各大正道宗门弟子,现如今又为了一把神剑杀师,罪大恶极,杀了她为碧海界除害。”
······
一时间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潇洒对这些人喊杀声浑不在意,一双眼睛透过人群凝在闻人恨的身上。
她只在乎他的反应,哪怕只是出来为她辩解一句,可是没有,他眼中的冷光让她入坠冰窖,一颗心被冻住了,生疼。
她看着这些人笑了,眼底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就是修真界,这些就是代表正义的正道人士。
李钰辉看了好大一出戏,看一眼善良如白莲花一般的李潇潇,又看一眼冷着脸坚强的站在那里半句辩解也没有的李潇洒,心道李潇潇这小姑娘玩起心眼来真是可怕,几句话就将人逼上绝路。
天枢子最后死亡的时候那动静一看就有问题,而且,天枢子的死明明就是天枢子以师命逼迫的李潇洒,到她的嘴里就变成了李潇洒因为野心杀死天枢子。
这份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了不得。可惜心眼玩的再多,碧海界终归以实力为尊。
不过他虽然很同情李潇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