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情是很疑‘惑’本福晋为何要将颜‘玉’置于险地,对吗?”福晋抬起戴着玳瑁镶嵌宝石的护甲,‘摸’了‘摸’尹氏的肩膀道。.et/book/da 。
尹氏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承载了千斤重的负担,压得她都觉得有点踹不气了。
“妾身愚钝,还请福晋指点一二。”尹氏掩下心里的疑‘惑’,小声说道。
“你不愚钝,没错,本福晋是想让颜‘玉’顶下这次的事情。本福晋要大义灭亲,同你一举揭发她。只有这样,爷才会不疑心你,才会消除对本福晋的疑心。”福晋的声音在尹氏耳边,可是她觉得感到一股来自很远的地方的回音感。
看到尹氏脸略略僵硬的表情,福晋淡淡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本福晋心太狠,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出卖?”
尹氏连忙低下头,小声道:“妾身不敢,福晋所做的乃是为了后宅的安宁。‘玉’格格自作主张,咎由自取,与福晋何干?福晋揭发她,自然是为了不让爷的子嗣再受到这样的残害。”
福晋脸的笑意更盛了,她拉起尹氏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
“本福晋没有看错,尹妹妹脑子不差,也是能分得清形势的人。”福晋走到尹氏的背后,将那只无优雅的手搭在尹氏的后背。
“妾身一直都是敬仰福晋。只不过如果‘玉’格格反口说乃是受妾身指使,那当如何是好?”尹氏担忧道。她担心得倒也不差,如果颜‘玉’反口,说是受她指使的,那真是有口难辨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福晋既然这样跟你说了,自然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你只需要按照本福晋的意思去做行了。”福晋敛起笑容道。
再说南小院里,三个孩子已经被喂下了散毒的汤‘药’,可是她们几乎都处于昏‘迷’的状态,喂也喂不进去多少。
兰琴一直守在乌西哈身边,四爷知道她难受,也是一直陪着,根本来不及去查,先要守着乌西哈‘挺’过这一关才行啊。
兰琴本身白天奔走了一天,到了现在其实已经困得受不了,可是她不敢去睡。因为,她害怕,自己一醒来,乌西哈会永远地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琴儿,爷守着她。你去睡会儿。”四爷劝道。
“爷,妾身好怕,好怕乌西哈会‘挺’不过这一关。妾身不能失去她,爷。”兰琴此刻任何理智都没有了,自己的孩子都成了这样了,还要理智干什么。
“不会的,乌西哈很坚强,她出生的时候很艰难,不也是好好地降临了么。瞧着她的呼吸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应该是好转的迹象。”四爷安慰道。其实三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一屋子的人都默默地守着,纷纷祈祷着三个孩子能安然‘挺’过去。
时间一点点被寂静蚕食。谁也都没有去睡,整个南小院一直都灯火通明,直到深夜,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了沉寂的深夜。
一岁的‘女’娃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奶’娘搂着自己的孩子,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哭了起来。兰琴看着那个孩子小小的脸,此刻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心里也是死如火灰般的绝望。
乌西哈的呼吸仍旧像破风箱一样地在呼呼作响,好像在她的肺里,似乎被塞入了某种东西一般,艰难地拉锯着,呼吸着。
“爷,让她带孩子回去好好安葬吧,事后咱们一定给人家孩子一个‘交’代。”兰琴对着四爷说道。人家‘奶’娘带着孩子来带孩子,结果‘弄’成这样。
四爷吩咐苏培盛将那个刚死了孩子的‘奶’娘带出去安置去了,自然有人准备了马车,连夜送她回去。一个死了的孩子,停在这里,也是不吉利的。
另外一个‘奶’娘见那个孩子死了,这下子更是担心自己不满一岁的儿子会不会步她的后尘。
屋外,秋风渐起,裹挟着秋的决绝将繁荣了一夏的树叶纷纷吹落于地。那一片片黄黄的树叶一夜之间便铺满了四贝勒府的角角落落。
翌日清晨,乌西哈醒来了,另外那个孩子也跟着醒来了。这预告着她们俩‘挺’过了这一劫,可是那个昨夜没能‘挺’过去的孩子却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可能跟他们一块儿玩笑了。
此时,兰琴一见到乌西哈醒了,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四爷吩咐念雪等继续熬煮杨太医散毒的汤‘药’,而他自己则是抱着兰琴去睡觉了。因为这一晚,因为担心孩子随时会撒手而去,一直守在乌西哈身边。
现在好了,孩子重于醒来了,可以暂且去歇息歇息了。四爷本来今日是要入宫的,可是看到兰琴那个样子,他实在放心不下,便吩咐李卫去找十三,给自己告了假。
兰琴和四爷这一觉直到午才醒来,是给饿醒的。兰琴一睁开眼,看见四爷躺在自己身旁,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
“念雪!”兰琴轻轻叫了一声,她挂念着乌西哈,想先起身去看看,但是又不想去吵醒四爷。
屋子外的丫鬟们是换着班伺候着,她们昨夜也都是一夜无眠。
“侧福晋,念雪姐姐去歇息了,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司画走了进来,在帐子外说道。
待兰琴走到乌西哈的屋子时,小人儿已经‘精’神了,正在‘奶’娘的怀里喝‘奶’呢。‘奶’娘的孩子也已经好转了,只不过显然没有乌西哈恢复得快。
“把乌西哈给我吧,你还是去照看你的孩子。”兰琴对‘奶’娘说道。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