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心闻言,倒是很痛快的放开了手:“杜公子,我只要跟你赌一把而已,你赢了便得到你想要的松烟墨,数量不限,且还会清清白白的离开这里,若是输了,便做我年心的入赘夫婿,我保证与你相敬如宾,敬你重你,相携到老。”
杜庭听见这些话,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原本的不耐却在看见年心那清澈见底的眸子时缓缓平静下来,他揉了揉额角:“赌什么?”
年心暗自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公子除了画画跟行医之外,最擅长的便是对对子,所以,我的赌便是,对对子!我们分别出对,谁若是先对不上对方的,便输了。你若赢了你便马上可以走,我出松烟墨,还会以刚才威胁你的事给你赔礼道歉,若输了,便是我的上门夫婿,三日后便上门提亲。”
杜庭看了一眼年心,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道:“好!”
对于对联燕归并不精通,所以屋里的人比了些什么,她听不太懂,却是听懂了最后的结果。
因为年心说:“杜公子,你输了。”
杜庭则是苦笑的看了年心一眼,“愿赌服输。”
“小女子恭候公子三日后上门提亲。”
杜庭晃晃悠悠的出了门,年心唤了人把年复年扶了下去,她却不急着离开,而是不慌不忙的坐在桌子旁,重新拿了个酒杯倒一杯酒,细细的抿着,然后,她轻笑一声:“阁下在屋顶上听了这么久,还不打算现身?”
屋顶上的燕归微微扬起眉梢,下一刻便已自窗户便跃入房中。
见到燕归,年心一愣,这不是她隔壁燕府的主人吗?
“燕姑娘?”
燕归点点头,也不客气,就这么坐在了年心身侧,“能发现我,你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还是个很不错的练家子。
年心笑笑,并不接这个话题,只道:“燕姑娘喝了不少酒,应是醉了,还不归家?”
燕归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喝了一口:“即便是醉了,也还清楚的听见你与杜庭的赌约,想那杜庭平日里也不是个糊涂的,今日却被你三言两语的带进了一场赌约。”
年心亦笑,“男人喝醉时,理智最是薄弱,我也不过是钻了他这个空子罢了。”
燕归定定的看了年心一眼,道:“我今日差个酒伴,看你眉眼间也诸多愁绪,不如陪我喝几杯?”
年心一愣,随即勾唇一笑:“好。”
酒过几巡,年心由着府里的丫头搀扶着离开,燕归则还有着一点点的清明,她独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把剩下的几壶酒都灌进了肚子里。
待酒壶都空了,她才迷蒙着双眼开了门离去,却在下楼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一闪而过。
她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随着那个人身后上了三楼,终于,在那个人进了一间屋子准备关门的时候,她一把把门撑开,眼皮子重重的合上又被她努力的睁开。
眼前的男子锦衣蓝衫着身,剑眉星目,薄唇微勾间扬起温暖如风的笑意,那挺拔的身姿如玉树般儒雅,那微微讶异的眸子里印出她染了醉意的身影,她竟看得出了神。
沈书衍看着眼前的燕归,一身红裙如火张扬,正红色的口脂勾勒出她那饱满的唇形,她的秀眉紧蹙着,眼眸里带点点点的迷茫之色,白皙的玉颈处的荷叶领湿了一片,看她那一身的酒气,不难看出是喝酒时不小心溢出的酒。
他看了燕归一眼,轻声笑了笑:“姑娘,你喝醉了。”
这声音低沉醇厚,温润动听,燕归觉得,这应该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歪着头又看了看沈书衍,她皱眉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沈书衍笑着:“我并不曾见过姑娘。”
燕归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笃定的道:“我确定见过你,只是……”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到沈书衍的怀里,好在沈书衍手快,连忙扶住了她,她却是像是耍赖似的就这么把全身力气倚在沈书衍的身上,嘴里还在说道:“可是,我忘了在哪里见过你了。”
沈书衍皱了皱眉:“姑娘,你……”
“闭嘴。”
燕归闭上眼睛,也不见她如何,就见沈书衍被她逼着退了一步,随即,她就这么一把搂住沈书衍的脖子,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呢喃:“别吵,让我睡会儿。”
沈书衍神色一顿,反手想要拉开燕归,却发现动不了她分毫。
“流风,把人带下去。”
声音平静。
流风身影一闪,扬手便要给燕归一记手刀,却被陵一出招挡住,流风面色微变,却见陵一咧着嘴笑道:“我家主子不过是借你家主子抱一抱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对吧?”
沈书衍看向忽然出现的陵一,目光缓缓的移向怀中紧抱着他的燕归,神色琢磨不透。
流风二话不说,对着陵一就是一个杀招,陵一收了戏虐的神色,认真的对待起来,只一个功夫,两人便消失在三楼。
眼见两人消失的背影,沈书衍眯了眯眼。
燕归呢喃了几句,头往沈书衍怀中蹭了蹭,似乎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依靠。
沈书衍嘴角的笑意敛住,他扣住燕归的手,想要丢开她,可无论他怎么使力,她依旧缠在他的怀里,不动如山。
随着他眼底泛起的深邃,他的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往她的腰间扣去。
腰间一紧,泛起明显的疼,燕归有了些许知觉,她微微睁开了眼,看见与沈书衍紧贴着的身体,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