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娘你是因为身体原因才退的警吗？”陈生突然问。
林语的眸光暗了暗，现场除了他和周弯，所有人的神色都暗了暗；仿佛他们都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话题发展，会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老顾还没来得及打岔，听见陈生又说：“那师娘你现在好了，可以申请复员啊！有师父作担保肯定没问题的，师娘你为什么没申请复员呢？”
陈生和周弯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林语的神色僵硬片刻后，笑了笑正要说话，查房后的陆晙回来了。
陆晙走到门外听到陈生的问题，兀自收紧了手指，他走进来，敲了敲门说：“各位，到宵禁的时间了，病人该休息了。”
“陆医生？我们正在说……”
“哎哎哎，好了好了！这么晚了呈长该休息了，我们就别打扰他了，都回去吧！”
陈生要说什么，老顾打断他，推着他和周弯往外走。
“师父那你好好休息！”
老顾他们走后，病房里的氛围仍然很低，陆晙装作不知道。
“刚刚你们聊什么呢？呈长你是病人，这才出手术室多长时间，要多休息，案子什么的不要再管了。”
“对啊！陆晙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们啦！陆晙我们走吧。”
“好，那我送你回去，林语你们也早点休息。”然后他指了指吴呈长，“不准熬夜，听医生的话。”
五年前的事，没人想提，但又仿佛随时都会被提起。周弯和陈生还在因为知道林语曾经是警察而感到不可思议，老顾想说什么又没说。
“顾哥，那你以前是去江城援警的时候认识的吴队吗？”
老顾点点头。
“看来这里就我们俩认识吴队的时间最短。”
陈生伸出手指，左右摇了摇，补充说：“还有赵穹。”
周弯点头赞成。
“顾哥你给我们说说吴队以前的事吧，还有林语姐的，他们以前都是警察，按刚刚林语姐分析的情况来看，林语姐应该也很厉害吧？”
老顾陷入回忆，五年前的林语和吴呈长，江城总局人人称赞的缉毒警，也是一对让人艳羡的情侣。破获那场大案之后，他们差点就结婚了……
“顾哥？”
两个人听不到老顾的回答，一看他就在神游。
“顾哥你在开车呢！”陈生吼。
“我开车的资历跟你人一样大，还不放心我！”老顾回过神来。
“不用理他，顾哥你说说吴队他们以前的事呗！”
老顾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缓缓叙述说：“五年前的‘731’案听过吗？”
两人狂点头，那次大案谁不知道？而且还是吴呈长负责的。
“我就是那次案子发生的时候被派到江城援警的，破获那次案件最关键的一点线索，就是林语发现的。林语擅长分析，思路冷静清晰，她那时候刚出警校两年都不到，等于是一举成名。根据林语提供的线索，江城总局联合各兄弟单位，组成12个小队布控收网，一举歼灭当地贩毒团伙，给了全国贩毒团伙一个沉重的打击！呈长就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他那时才二十出头，带着这么多人从行动到下达命令，行动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从歼灭行动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人受伤，所有罪犯全部落网。”
他们都在电视上看过这个新闻，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在警校，但这个案子的知名度全国皆知。陈生就是在那次报道中听到吴呈长名字的，他当时很崇拜那个人，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做他的徒弟。
但听老顾说来，跟在电视里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电视里的报道是最终的结果，他们身为警察，最能明白这其中的危险和惊心动魄。多少人因为缉毒牺牲，甚至连个墓碑都不能立，就为了怕别人报复。
“当时除了呈长指挥得当，行事果敢，更重要的就是林语的细心，是她发现了线索，顺着那一条线才揪出幕后的大鱼。”
陈生和周弯震惊，不敢相信地互相看着对方，眼里又有些许崇拜的光。
“顾哥你说的我都要崇拜我师娘了。”
“你师父以前呀，血性更多一些，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经常拿命去拼，算是比较冲动的，可不像现在这么会分析。”
两人一模一样的疑惑脸看着老顾，等着老顾的下文。
“你师父这些优良的习惯，都是林语培养出来的。林语心思缜密，做事细致，常常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刚好互补了你师父行事冲动这一块，那时候他们俩已经是情侣了。你师父现在这么优秀啊，林语功不可没，而且你师父以前啊，可没现在这么好相处，不仅习惯、思维，你师父的性格都因为林语改变了。”
陈生消化了一下，试探地说：“你是说师父以前比现在还难相处？”
“你们不知道呈长是军人家庭吧？”
两人再次惊讶脸，同时摇了摇头。
“呈长是军人家庭，军人世家，但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很小就很独立，也很早熟，这是你们觉得他不好相处的根本原因，他从小看的就比别人多。他在军区大院长大，没什么朋友，父母又去世的早，他就更不爱跟别人交流了，后来他做了警察，性格也没有改变，除了工作，他基本不跟别人交流。”
“你是说师父以前……很孤僻？”
老顾摇头，“孤僻谈不上，不然他怎么可能当警察呢？可能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交流吧，所以